“你以为我跟你娘亲qíng同姐妹,所以也对你视如己出,从前对你冷淡,只是因为你身上那灾星祸水的命格,是不是?”
花清雨讶异又迷茫地点了点头。
难道不是这样吗?
爹爹是这样说的啊……
“那是因为你跟你爹爹一样,一点都不了解人。”花夫人停在那牡丹花前,折了一朵开得最艳的,然后一边将这花戴在花清雨的耳边,一边说道,“你不懂,人都是私心很重的,又永不餍足,还总是迁怒、怨恨。这样的人,哪里会爱别的东西?比他好的,就忌妒他;比他差的,就厌弃他;善良的,就利用他;邪恶的,就害怕他;xing子和软的,就欺负他;脾气刚硬的,就中伤他。这才是人。”
“可是……”
花夫人收回戴花的手,笑眯眯地问:“可是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花清雨点点头,她就不是这样想的。
花夫人又笑了,摇着头像是在笑花清雨的无知。
“那么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迟早都要被人害死。不是昨日,就是今日。”
花夫人的话音一落,花清雨就觉得喉咙里一紧,想开口竟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娘亲缓缓地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来,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花清雨转身想跑,可是却发觉自己手脚无力,竟跑不动,手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
她身子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别挣扎了,我今早在这朵花里放了软筋散,待我折下来戴到你耳边时,那软筋散就会被你吸进身子里,你动不了的。”
花清雨巴巴地看着娘亲,用眼神祈求着她,可是娘亲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其实不是你的错,想来也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心地纯真的孩子,也知道你从小到大用怎样的眼神看着我。即便我对你不好,你也不怨恨我。清雨啊,娘亲也感动过,也犹豫过,可是如今我不能犹豫了。我被辜负得太多,所以我如今也只能辜负你了。”
花清雨艰难地摇着头,簌簌地掉下泪来。
直到这一刻,花清雨才真的有濒死的恐惧,她才发现,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不想死的。
她还想活着,想嫁人,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你死了,妍儿就能继续美下去了。”花夫人哽咽地掉下泪来,“我便是因为不够美,才会被人抢了夫君,才会过得如此可怜,我不能让妍儿跟我一样!”
花夫人的表qíng变得扭曲起来,她举起手上的刀,猛地向花清雨刺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扑过来一把抓住了花夫人的手。
“住手!”
花清雨看去,救她的人竟然是爹爹!
跟在花季凉身后来的还有孟怀瑾,孟怀瑾冲到花清雨面前一把抱住她就往屋子里跑去找翟三水。
见到花清雨被带走,花夫人急红了眼,挥手又是一刀刺去,花季凉伸手一拦,那刀子便在他手臂上划了长长的一条血痕。花夫人还想挥刀,却被花季凉一脚踢过去,将那刀子踢飞了。
“你疯了吗!”花季凉冲着花夫人吼道。
“我早就疯了!”花夫人叫道,“你带着云娘回府的那一日起,我就疯了!”
花夫人取下头上的簪子,作势就要往花季凉身上刺,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女儿花斩妍。
“娘亲,你这是做什么?他是爹爹啊!”
花夫人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忽然回过神来,一松手将那簪子扔了,跪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四九
朝中的重臣都去了招待荻垛女皇的国宴,本来孟怀瑾也是要进宫的,可是皇上也体谅孟怀瑾的身世,知道他在与荻垛人的战场上失去了父母,便让他告假在家歇息。
而关于花家十几年前的那几场天灾人祸,沈寄言与孟怀瑾都查出了些端倪,沈寄言因为脱不开身,就让孟怀瑾先来花家代为转达。
孟怀瑾到了花家不见花清雨,只见到花老爷,把他与沈寄言知道的事qíng略微跟花老爷说了。
花老爷一听完就大道不好,起身就往院子里走。孟怀瑾赶忙跟在他身后,不想竟然碰见花夫人杀女的这一幕。
幸好翟三水说花清雨中的只是软筋散,没有xing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