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月。”望日将她拥进怀中,加重语气示意她冷静一些,尔后对着一直抹眼泪的姚阿姨非常平静的说,“谢谢你来告诉我们。”
葬礼很简单,在延庆溪边举行的集体葬礼。
或许只有当如果巨大的牺牲摆在人们面前时才会让人明白所谓的贪官到底会有多大害处。
望日一直很平静,没掉一滴眼泪,完美的处理一切相关事宜,成熟冷静的不似一个刚丧亲少年。只有一直被他握着手的赊月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他用一切理智压抑的感qíng,只因为,仅存的两个中,起码有一个,必须是清醒的。
没有下雨,天依然是蓝色,太阳依然从东边出来。最讽刺的,这样一个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居然有很明媚的阳光。
回到家开门的时候听见邻居的老太太轻声的说着:“作孽啊,两家死了五个人,只剩下2个孩子。”
进了家门,望日拉上了所有的帘布,让房内一片yīn暗,又跑到楼上取出了许久没玩的cha卡机。大人们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cha接口,cha电源,望日一声不响的独自忙着。赊月含着泪手足无措的看着,然后就接过一个他塞来的手柄。魂斗罗,望日心qíng不好的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望日泄愤似的疯狂杀戮,但是抽搐的双手却越来越不听指挥,终于GAME OVER。
“可恶。”望日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颓然垂下头,有晶亮的液体滴落在手上。
那年,他和她十六岁。
也是那年,她学着接下了“云想”服饰。
“展眉,晚上一起吃饭?”下班的时候走出办公室轻佻的敲了敲展眉的桌子。“如果你是男老板多好,我就不用一天到晚被取笑没行qíng了。”
“去不去?”受不了,再不坚决点问估计小红毛又要拉拉杂杂的发表一堆看法。
“我不想拒绝你的。”展眉给她一个泫然yù泣的表qíng,“有个比你还老的女人刚才已经买定我出场了。”看来又是圣母皇太后有旨,赊月给了她一个同qíng的表qíng。展眉桌上的电话忽然大震。
“喂?……哦,知道知道,知道是帅哥你……恩,还没走,……好,我拿给她……”展眉将电话递给一直在注意她说话内容的赊月。
神经云起?赊月用口型问道。
米错。展眉做痛苦状。这个抽筋男人,每次都要别人叫过他帅哥才肯罢休,不然就会缠着你说啊说的。
接过电话,还不及问出一声“喂“,那边已经有人兴奋的大叫:“接到帅哥电话意不意外?开不开心?”皱着眉将话筒拿的离耳朵远点,她可怜的耳膜:“好意外,好开心。”她直接吼回去。
“你敷衍我。”再白痴也感觉到了,哀怨的指责从电话线那端烧了过来。
似乎可以看见他扁嘴的样子,男人“可爱”到这个地步也算惊天地泣鬼神了,抑不住笑意:“什么事?”
“晚上陪我买东西啦。”嘴角不由又上弯了一个弧度,这个这个,说到买东西哦:“买内裤吗?”沉默。唯一能让这个喧嚣的男人沉默的记忆。
任云起身平最悲惨的事件就是和林赊月成了同班同学,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和林赊月成了兄弟。
“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帮我听听这首歌,顺便把歌词写一写。”选修课上,一个walkman伴随着一张纸条从女皇陛下的座位那边传来。靠,人家要听课的。带些怨恨的眼神飘向女皇陛下的座位。女皇陛下朝他笑了笑,顺便扬了扬拳头。呃。她打起人好象还是有点痛的。
某人的身形不由缩了点,大丈夫能屈能伸,写就写,不就一首歌嘛。
认命的戴上耳塞,按下“play”。哦。粤语,难怪,谁让他是广州人呢。正听的入神,身旁的同学忽然拍了拍他的手:“云起,你下午去gān吗?”
“买内裤啊。”他边听边随口回答。
同学忽然诡异的笑了。“笑个P啊。”他不悦的骂回去,“难道你不穿内裤啊。”气氛好象有点不对,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教室里静了一下,然后bào出笑声。
My god,他忘了戴着耳塞说话的音量很难控制。有些迟疑的,目光,缓缓的,飘向讲台,呃,上面有个bào青筋的。
“再提这件事,我就每天给你写qíng书贴在你们总部门口。”绝jiāo威胁不了她,只能出此下策,郁闷,想他任云起好歹帅哥一个,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làng里小白龙,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要拿qíng书当鬼画符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