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她是谁,怎么能劳您亲自动手,不如还是柳湘来吧。”话未说完,便急急地往这边赶,声音听在耳朵里,也不由得尖锐了许多,惹得我眉头皱了几分。
“慕醉,你回去,我不用你推,彩云,你来就好。”这样不够段数的一位女子,不需要我来做什么,她表现得愈是积极,大概便愈发惹慕醉的反感,见他仍旧是推着我往前,不由得又几分烦躁,以为这般做,便能让我再原谅你一次“慕醉,我说了,不用你,我现在有些累,没什么时间跟你纠缠。”
“喂,你别不识好歹,大王能推你,是你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道是上辈子修了多少的福分,这辈子才能即便是个瘸子瞎子,也能得大王照应!”柳湘依旧有些不明qíng况,这样的人,既没有卓暧的娇柔,也没有卓暧善用的快狠准,还蠢得不自知,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教导她的,凭着这股智商,想要在慕醉身边谋得一席位置,真是难为她了。
“huáng福海,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闲杂人等也能放进来的?立刻给本王滚出去!”慕醉顿住了脚下的步伐,能感到他的双手紧握住了轮椅上的木柄,上好的紫檀木,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禁得住他的怒火,“你以为她是谁?就凭你,凭你那什么德xing的父亲,也能来侮rǔ她?别说是跟本王同桌而食,即便是现在本王伺候她,那也是应该的!”
第百二十七章对飞云、无心两难齐
等到了僻静处,我才感到那一阵心烦停止了,前些阵子最怕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安静,但是近来,日子显得不那么平静,便觉得这份安静的难能可贵。顿了顿,将手中的绢帕蹂躏得不成样子,蓦地手中一空,第一反应是绢帕掉到地上了,想要探手去捡,却被人握住手。
“再绞下去,手不疼么?”慕醉的话语跟适才在外间时完全不同,他是帝王,平日里变脸这种事,做的比起戏子来,都要jīng通的多,“真的累了么?在这边有些无趣,是要留下来,还是回弋阳陪孩子?”这般对我温言面善的样子,曾经我不知道有多么期盼,可惜现在,却有些避如蛇蝎。
“慕醉,你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样?”我纠结了许久的问题,似乎便可以这般解决,想瞒着倾心动手,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日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倾心知道了,她会怎么看待我这个做娘亲的,问起来时回答一句“对,你爹是我杀的”?似乎都可以想见倾心知道时,是什么模样,她不是流景,没有那般的心智,她还是一个渴望爹爹的孩子。这辈子我能在乎的,已经不多了,我需要步步为营,做好每一步的打算。
“你是在说什么?”他环住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仍然可以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一定代表着什么,“置之死地的是什么,后生的又是什么?”
我感到有些疲惫,不愿在答话,闭上眼任由慕醉将我抱到chuáng榻上,在他即将抽身离开之际,轻声道:“你们晚间的商量,我想听听看,你安排一下。”待听到他的应答后,才放心的沉入睡眠。
等到晚间慕醉推着我往书房过去时,彩云大概是一直惴惴不安,有些不清楚我到底要做什么,一直想寻个机会问问我,却碍于慕醉全程都在我身边,难以问出口。
夜里的天气并不好,雷声阵阵,有几分像那天出事的样子,双腿的疼痛感难以抑制,连着左手也有些疼,本想着咬着下唇不让呻吟声出口,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了身体因疼痛而带来的颤抖。
本来正针锋相对的两个将领蓦地被慕醉打断了话语,“传太医,传太医!诗雪,怎么样了,疼吗?”将我刻意咬住的唇分开,“别咬伤了自己。”我的右手倏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微长的指甲陷入ròu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惹得我气血翻涌。这样的指甲,才提醒了我,以前那个会给我修好指甲说不要伤了自己的慕清已经不在我身边了。“都给本王退下,作战方案明日再议。”
其实我知道,太医来了也没用,这样的天气,受过伤的手脚,只能自己慢慢熬过去,太医能做的不过是向慕醉阐明缘由罢了。
等到王太医说完,我微微喘了口气,才缓缓道:“慕醉,你看到了么,我现在这副样子便是你的杰作,这样的伤口,你怎么可以要求我原谅你?怎么可以!”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人也几乎是无力地躺在软榻上,累得几乎不想再活着,只是伤处的隐隐作痛偏偏提醒着我,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活着,那是在地牢里,便觉得能活着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人心总是不足,我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