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只要知道症结在哪里,就能想办法解决。”岳鸿图很高兴,“徐兄辛苦了。”
“客气什么?那也是我们农场的事嘛。”徐兆伦笑道,“现在我们农场的职工还有家属几乎天天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做,我们的压力也很大,非常希望这个项目能赶快落实,尽快开工。”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岳鸿图驶出山区,上了中线公路,qíng绪便放松很多,“我们的总规已经开始做了,曹书记和季县长都很高兴。县里也在做新的总体规划,等我们这个区域的总规完成,他们就原样搬过去,放在新总规里,这样一来,即使这个区域的地块我们不能全部拿下,以后来搞开发的公司也没法乱来,必须按照我们的总规来做,这也就避免了盲目开发与破坏。”
“对。”徐兆伦连连点头,“能放进县里的新总规那就最好了。”
“小顾最近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估算,土地整理、拆迁安置、各种基础设施配套、环境建设等等,按核心区征地两千亩分摊,每亩地的费用要二十三万。”岳鸿图轻描淡写地说,“修建道路、公共绿地都要我们自己买地来做,但路权实际上并不属于我们,这些都是我们要注意的。前期投入非常大,但能够极大改善农场职工的生产生活环境,而且给他们创造出很多发展的机会,我觉得这些有利的方面应该让你们农垦总局的领导全面了解。另外,我们还可以签个补充协议,保证项目进行中农场的应得利益,这样应该能让领导们放心了吧?”
徐兆伦叹了口气,“以前有其他农场吃过亏,有些jian商一开始chuī得天花乱坠,拿到土地以后就乱搞,根本没按他们的承诺做,让农垦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所以现在总局领导都比较谨慎,害怕你们拿到地后却不做。”
“那现在他们是什么意见呢?”岳鸿图有些困惑,“我们已经签了协议,这是有法律效力的,总不能不算吧?”
徐兆伦抱歉地笑,“农垦总局的一些领导提出,这个项目很大,要你们与总局签才行,以前跟农场签的不能算。现在他们正在研究,打算组织一个谈判小组,与你们重新谈判合作协议的各项条款。正式通知还没有下来,我是听总局的朋友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哦。”岳鸿图皱紧了眉,“徐兄,咱们是一家人,我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你们农垦到底谁说了算啊?你明明是农场的法定代表人,由你签字、盖了公章的协议怎么随随便便就成了一纸空文?我们协议上规定了双方的违约责任,违约金一千万,你说我是告你还是不告你啊?”
“你告我也没用,我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顶多不当场长,回家去当农民。另外,农垦领导大概也是想看看你们对这个事的态度,如果你告,说明你并不是很想做这个项目,如果你不告,领导们心里有数,对你想要做这个项目的决心就有个比较清楚的认识了。”徐兆伦诚恳地说,“现在我也没办法,农垦政企jiāo错,qíng况比较复杂,以前我签过两个项目,像那个高尔夫球场,总局都同意并且立了项,谁知道到你们这个项目就变了呢?主要还是你们的投资太大,总局领导大概怕我一个小场长把握不住,让广大职工的根本利益受到损害,所以要替我们农场把把关。岳老弟,我已经跟曹书记和季县长打过电话,希望他们那边也做些工作。曹书记可能会在近期带领县里四大班子到海口去向省委书记汇报,我也会带农场的党政gān部一起到农垦总局正式向领导汇报,希望能对这个项目起到促进作用。”
“嗯,那好吧。”岳鸿图有些无奈,“我过两天到县里去拜会曹书记和季县长,向他们汇报一下这个项目的进展qíng况,给他们加加温,请他们全力相助。海口那边我会尽快请他们安排总规的初审,听听他们的意见。环评报告也在做,大概半个月能拿出来。徐兄,总规设计我花了将近两百万,环评报告一百五十万,再加上这些日子来海南公司所花的费用,这项目八字还没一撇,已经五百万出去了。我现在的qíng况有点像小顾刚才的qíng形,天上在下雨,车子陷进泥里动不了,旁边还盘着一条要命的蛇,这事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工作我们可以做,钱可以花,但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到最后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