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跳了起来。出事了!「他们本来就认识吗?」
「我听晓娟说,少夫人已经向他买过几次画了,所以应该是熟识的。」就知道主子会问,来前他就先帮主子打听好,他果然不愧为主子最得力的密探。
斯闻人重重落坐,呼吸加沉,他就知道不对劲,自个如履薄冰紧盯的妻子终于出问题了!
***
这日,秦画意皱着眉的由外回来。
斯闻人连忙趋前,奉上香茗讨好的问:「怎么了,什么事不称心吗?」他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看了他一眼,叹口气没说话。
反倒是随她外出的晓娟代为答话了。「就那每天都在名人巷卖画的公子,连着几日都没出现,少夫人找不到人,正烦着。」
她又去找jian夫啊他皮ròu挤笑的道:「妳找那人做什么呢?」朝着妻子问。
「算了,人都不见了,这事也就别提了。小宝呢?」秦画意抹了抹额上细汗,心qíng不好,不太想讲。
「小少爷在后院,奶娘正哄着他玩。」小江替主子回道。
「我瞧去。」她人又走了。
瞪着娘子姣好的背影,斯闻人有点咬牙切齿了。
「奇怪了,那李画师跑哪去了?怎么就是找不到人?」晓娟一面叨念着,一面要跟上少夫人的脚步。
「晓娟,回来。」他唤住了人。
「少爷还有事吩咐?」晓娟转了回来。
「少夫人没说,妳说说,少夫人找那男人做什么?」他沉声问。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jiāo个朋友——」
「晓娟,妳在磨蹭什么?我买给小宝的糖放在妳那,还不快跟上来!」秦画意在前头喊着。
「喔,就来了!」晓娟匆匆朝少爷屈身福了礼后,赶紧追上去。
「少爷?」小江见主子神色yīn沉恐怖,心底有点毛。
「没事!」他咬牙说。
「可是……那这事?」
「不是解决了吗还有什么事?」他口气很糟。
这算解决吗?「少爷,不是我穷担心,而是女人只要生了异心,有一就有二,有二——」
「你给我闭嘴!」他俊脸森森然。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这日当真是个雨天。
清明扫墓对斯家来说是件大事,马虎不得。
因为斯家的祖先各个了得,死后的排场也不能不遵规矩,将祖坟墓地彻底打扫gān净后,就得依着礼部颁布的卸任官员祭祀礼,行繁复的祭拜礼节,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可废。
这事qíng多,偏又逢雨天,搞得众人全身湿答答,斯闻人要人赶紧先搭上遮雨棚子,将父亲与妻儿安置好,自个这才淋着雨张罗着祭拜礼。
他几次点着香,都教雨给淋熄了,火折子弄了好半天终于点上火了,可这火一燃起,整把香竟然着火了,这就是所谓的「发炉」吗?
他当下愣住了。
「少爷,不妙,这是不是祖宗显灵,提醒您一些事呢?」小江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现象,忍不住心惊的有了联想。
「提醒我什么事?」
「斯家有变。」
「什么变?」
「这个嘛……明年的大考中不中无所谓,所以——」
「所以祖先提醒的是,斯家的女人可能有变?」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遮雨棚里抱着孩子的女人。
小江没答话,跟着他一起看向了少夫人。
「少夫人向您招手了,似乎要您过去。」小江道。
斯闻人整了整心绪,迅速起身,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
秦画意见丈夫回到棚里,立即放下怀里的儿子,让晓娟看顾着,自个拿着手绢帮着他擦脸上的雨珠。
「你也别淋太久的雨,当心染上风寒。」她体贴的叮咛。
妻子的关爱,让他十分感动。
「是啊,闻人,我瞧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礼数也做足了,祖先应当能感受到咱们的诚意,可以回去了,况且这墓园风大,我怕小宝会受风寒。」斯老爷也道。
「好,我让小江将祭品收拾收拾,咱们可以回去了。」斯闻人颔首。
东西收拾妥当,他们打道回府,走在前头的斯闻人蓦地手臂上多出一只嫩白小手勾住他。
「相公,人死后图清静,将来我若死了,你不用这么费心的祭拜我,况且人都死了,做足再多的祭礼,也都毫无意义,谁知道自个是否还能感受到在世的人这份心意。」秦画意悠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