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都那么奇怪?相公的睑色更是凝重。
“一听到消息就赶来?花了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夫人出事的事,不到一刻钟宋宅里的大大小小就都知道了,你却等到大夫都看完诊了才来?”王竞珊的口气字字带着含意。
这一问,众人更是将视线紧盯着数儿。
“半个时辰了?我真的是刚刚才听霞姊提起的。”她疑惑的转身看着霞姊。是霞姊太晚知道消息了吗?
霞姊却没有帮主子辩驳,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照其他人的解读是,主子没跟奴才套好招,所以霞姊反应不及。
“数儿,奶奶以为跟你开解过,你会比较大量,怎会嫉妒心这么重?但算了,你也是女人,这是难免的。”老奶奶开了口,语气是怪数儿,实则是帮她解围。
数儿着急的反驳,“奶奶,我真的是一听到消息就……”
“奶奶懂,对玉露,你是不知道要怎么看待,所以一听到消息才会在锦园踌躇了那么久,姗姗来迟,但现在你来了,还是证实你是关心她的。”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数儿感觉得出来,老夫人好像不希望她辩驳。
“娘,您这么说,意思是我们竞珊造谣喽?”宋美华不让事qíng善了,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竞珊只是说她好像看到了,没有说一定就是。”
“那是我们竞珊善良,不好意思说白。”宋美华转向女儿,使了个眼色,“竞珊,不要怕,趁着大家都在,把话说清楚。”
“那好吧。”王竞珊不怀好意的看了数儿一眼,“我今天想趁着天气好去花园赏花,远远正好瞧见大夫人也在,本来想下打扰大夫人的雅兴回房,却听到大夫人哎呀一声,再转身,就见她的贴身丫头跳进池子里救人了。然后我正好看见……”她走近熟儿身边,食指指着她,“看见数儿闪身进花丛里!”
数儿一听骛愕不已.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宋美华继续扬风点火,加油添醋,“难怪数儿要花这么久的时间才赶来,因为作贼心虚嘛,怕自己来早了会显得有问题,所以故意来晚的,可惜都被我们竞珊拆穿了。”
难怪刚刚老夫人一直要她承认是因为嫉妒心才晚来,原来是还有这一段。
数儿坦dàngdàng的说:“你们胡说八道,我一个下午都跟霞姊在一起。”
众人又将视线转向霞姊,但她还是一副完全不知的样子。
这下数儿总算知道霞姊不是向着她的,于是qiáng装镇定的问:“王竞珊,你不是离得远远的,你确定看到的人是我?”
“我看到的那人穿了件冬袄……”王竞珊故意顿了一下,“那件冬袄很眼热,我看你穿过,好像是去年连祈少爷送你的吧。”
“只是一件冬、袄,我有,别人也可能有。”
“你不知道吗?那件冬袄——”
王竞珊的话让一道低哑的声音截断,“是我去年送给你的,是我向师傅特别订做,花色也是特地染的,全国只有一件。”
本来一直守在衣玉露chuáng边,保持沉默背对众人的宋连祈终于开了口。
数儿颇为讶异。这事她今天是第一次听说,是他不让别人说的吧?
以前,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爱她、宠她、疼她,现在想来,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真是教人心寒啊,她居然要在这种qíng况下,知道这件冬袄的事。
她有些哽咽,“所以呢?连你也认定是我?”
宋连祈转过身,怀里就是那件冬袄,声音表qíng皆十分淡漠。“你出锦园时,就有下人来通报了,我让人翻了你的房间,他们找到这件冬袄,还快了你一步送来给我。”
他早就怀疑她了吗?这个认知让数儿的心更是一紧。
“好,就算那冬袄真是我的,难道你就相信王竞珊的说辞,认定有一个穿了冬袄的人推衣玉露下水,而不相信我?”
她的心好凉,他就这么不了解她吗?在他心里,她是这么善妒又狠心的女人吗?
“晴雨,进来。”他大声对着门外喊。
不一会,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走进门,向几个主子行礼。
数儿认得她,这个叫晴雨的女孩是衣玉露的贴身丫头。
“晴雨,你认得这件冬袄吗?”宋连祈拿起怀中的冬袄。
“认得,我跳下水救大夫人前,回头看了凶手一眼,凶手就是穿着这件冬袄,花色很特别,我不会记错的,但因为要先救大夫人,我让凶手逃了。”晴雨很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