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能直接问妳为什么要离开我——妳会认为我不够在意妳,可是我也不能让妳真的离开我,因此,我只能……」唐书槐无奈地叹了口气。「请斯得曼医生替我解开催眠禁制,恢复我读心的能力……」
「可是你为了那种能力差点自杀耶!」裴璃愤怒地尖叫。
不是差点自杀,是自杀没成功。
不过他不敢「纠正」她的说法,免得她当下就忍不住先亲手描死他,再追究其它问题。
「我知道,但……」唐书槐苦笑。「我真的不能失去妳!」
裴璃说不出话来了,是感动,也是愤怒。
不敢直接问她理由,只好冒着jīng神再度崩溃的危险去恢复读心的能力,只为了留住她。
不够在意她?
他根本就是在冒生命危险了,谁敢说他不在意她!
即使如此,他怎能为了她冒这种险,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她怎么办?女儿又该怎么办?
他真的是没脑筋的大白痴!
「对不起,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唐书槐低声下气的祈求她的谅解。
狗屁!
「无论如何,」裴璃怒吼。「你都不应该……」不对,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应该是……
她硬吞回怒气。「好吧,好吧,我能理解你这么做的理由,可是我不想在往后的每一天,都要担心你是不是又要jīng神崩溃了,」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所以,我要你再去找那个什么曼的医生,叫他再把你的能力封印起来!」
不怕他看穿她的心思,就怕他jīng神bào走,一时兴起,又想去找死神玩俄罗斯轮盘了!
「这……」唐书槐满眼为难,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当斯得曼医生替我解除封印的时候就警告过我了,当年我还小,要向我下催眠暗示很简单,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有成年人的意志力,想要再用催眠暗示来下禁制就……」咽了口唾沫,真怕她又生气了。「不太可能了……」
「耶?没办法了?」裴璃张牙舞爪,咆哮。
就知道她会生气!
唐书槐瑟缩一下,「不过,当年他说得也没错,」忙道。「这种能力能够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有办法控制它,我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这种能力了,当我想『听』的时候才『听』得到,我不想『听』的时候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么好,有开关啦?
「真的?」裴璃不放心地寻求确认。「不会再出现那种会让你jīng神崩溃的qíng形了?」
「再也不会了!」唐书槐肯定的颔首。
「你确定?」
「我保证!」
「那就好。」裴璃这才挥去一头冷汗,安下心来。「那今天又是怎样了?」
「记得吗?昨晚我们在咖啡馆的时候,我们后面桌位是两个阿拉伯人,我就是从他们那里『听』到他们计划要在国庆节前一晚进行恐怖攻击的……」
「难怪你会突然那么急着要离开法国。」
「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总得警告他们一下……」
「结果好心被狗咬,反而被法国人当作可疑人物抓来审问!」裴璃恨恨道。
「对不起,小璃,都是我不好,让妳受委屈了。」唐书槐满眼歉疚地瞅她。
「狗屁啦,你不好!」裴璃不耐烦地挥挥手。「明明是他们种族歧视,忘恩负义,可恶,就算原来想帮他们的,现在也没兴趣帮了,看他们比真正的恐怖份子还像恐怖份子咧!」
「最重要的是……」唐书槐轻声道。「斯得曼医生说过,最好不要让人家知道我有这种能力,否则会为我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我同意,这种事你知我知就好!」裴璃也压低了声音。「想要请你帮忙的人就不用说了,一般人绝对不喜欢随随便便就被人家看穿心思,尤其是那种有很多秘密的人……」
「我也不想知道人家的秘密,那是一种既可怕又沉重的负担,说不定还会带来危险呢!」唐书槐咕哝。「所以,真有必要的时候我才会去『听』,一般时候,我都会封锁住自己的能力不去『听』的。」
「等等,那如果是外国人!就是讲那种你不懂的语言的外国人,那你就算接收到人家的想法了,也还是不懂人家在想什么啰?」裴璃好奇地问。
「不对。」唐书槐叹道。
「哪里不对了?」裴璃不服气地再问。
「我接收到的是思想波,不是语言波,」唐书槐更耐心地详细解释。「应该说是我的脑子接收到思想波,经过解读后,再以我所能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就变成我所『听』到的声音了,所以,无论对方是哪一国人,我『听』到的一定是中文,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