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真是没眼,为什么他还逗留在这人世间?
「小姐,对不起,我确实是很唐突,但-是如此美丽,我无法不……」
她要杀了他!
不,为这种无聊男人坐牢实在不值得,反正各种恶毒的嘲讽她都已听到麻痹,足够编上一本厚厚的「毒舌大全」,区区几句暗讽,根本没必要生气,当作没他那个人就行了。
尔后,不管那个美丽的男人又说了些什么杂七杂八,天上星星、地上拘屎,她全当是公猪叫chūn,兀自挑选她的水果,付过帐后即转身径行离去,再也下曾多看那男人一眼。
但漫步过了两条街后,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迟疑一下,迅速往后偷瞥一眼,错愕地发现那个男人竟然跟在她后面。
他想gān嘛?
qiángbào她?
不,不可能,相信即使她自己脱光光躺在大街上任人蹂躏,最有可能的后果是招来一身脚印,绝不可能有人会对她感「xing」趣。
抢劫?
这更是没可能的事,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该知道,她已经穷到连内衣都要当掉了!
那他究竟想gān嘛?
啊~~知道了,他一定是跟人家打赌,赌她会不会上他的当之类的,而且赌注还满大的,所以他才不肯轻易死心。
拜托,请别当她是白痴好不好?
这种幼稚的无聊游戏她不晓得碰过多少回,哑巴吃的烂亏也不知道吃过几百万次了,想再让她上当?
请上帝来吧!
于是,她的脚步加快了,专挑人多的路走,拐过来再绕过去,毕竟这是她的地盘,没三两下就把那个男人甩掉了,在确定再也没有任何人跟在后面之后,她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回公寓的路上走。
他最好输得连裤子都脱掉!
「这么早。」
「不早了,都快九点了!」
「我要的东西呢?」
「-要什么?」
「洗发rǔ。」
豆芽自纸袋里取出洗发rǔjiāo给对方,她的雇主之一,再把剩下的东西放到餐桌上,记事本搁在一旁,好让其它三人在拿去各自的东西时,顺便写下隔天要她买的东西或做的事。
由于她们个别上课的时间不同,下课后各自有各自的节目,因此,五个人虽然住在同一间公寓里,碰面的机会却少之又少。事实上,开学一个多月了,她连她们的名字都还搞不清楚,索xing用雇主A~D来分别她们,这样方便多了。
反正她们也没有和她jiāo朋友的意愿,她更没有兴趣和她们套jiāoqíng。
「明天有空帮我整理房间吗?」刚刚回房的雇主A又探出头来。
「明天我有课。」
「今天呢?」
「什么时候?」
她负责打扫,但不包括她们的房间,因为她们不信任她,如同她不信任她们,除非真有必要,她们才会另外花点小钱让她替她们整理房间,而且她们会在一旁「监视」她有没有顺手摸走首饰或化妆品、卫生棉之类的小东西。
「半个钟头后。」
「可以。」
「整理gān净一点,明天晚上我的男朋友要过来。」
每日,她都是早早便起chuáng,洗衣打扫之后,如果没课,她就先去早市购物,然后到古罗马广场区流连寻找灵感,再找个僻静处画几张设计糙图,直至下午三点半再去上班。
如果有课,则上完课后直接去上班,譬如这天,打扫好雇主A的房间后才十点半,她决定还有时问到广场区去画几张图,唯有在那种诉说着历史沧桑与神话的遗迹中,她才能找到平静的心与丰沛的灵感。
或许她真是有点怪异吧!
罗马的十月底已有相当凉意,微微的风带来几分寒瑟,为图雷真广场遗迹的残垣断壁更添几分萧索,塌陷不全的拱廊边,白砖的阶梯上,豆芽发了一会儿呆后,才拉拢了薄外套,翻开素描簿,开始专心画图。
一旦开始画起设计图来,她总是格外专注,浑然不觉时间流逝,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她,直至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传来,一份外带的烤jī和咖啡出现在眼前,她才愕然抬起双眼,继而失声惊呼。
「耶?怎么又是你?」
昨天在早市上莫名其妙跑来向她搭讪的那个美丽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竟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并笑吟吟地指指手表。
「-不觉得饿吗?午餐时间过去好久了!」
怎么可能会饿?
这几个月来,她早就养成只吃早餐,其它两餐省略的习惯,胃已经萎缩到随便扔给她一把鸟食就可以喂饱的程度,哪里还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