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简单耶!」然后,她又拿起面纱……
「你还要继续戴面纱?」
「我不想吓到别人啊!况且……」琥珀仔细戴好面纱。「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想让你被别人嘲笑嘛!」
不用别人来嘲笑,他已经在嘲笑自己了。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戴着面纱?」
琥珀螓首微倾。「你不喜欢我戴面纱吗?」
「不喜欢。」这非关美或丑,而是因为戴面纱既不方便也很危险。「无论是在森林中也好,在旷野中也罢,我们都要靠五感来提高警觉xing,你戴着面纱等于是削弱了眼力和嗅觉的功能,这是很危险的事。」
「原来如此,那……」琥珀想了一下。「回到你家之后再拿下来好了,起码你的族人不会嘲笑你。」
听她左一句嘲笑,右一句嘲笑,嘉珲连苦笑都扯不出来,只好拚命叹气。
这个小女人早晚有一天会bī疯他!
四个相互结伴来到蛮荒旷野出嫁的女孩,她们在分开前的道别场面确实相当悲壮,哭天喊地,哀天又叫地,黑龙江、松花江、牡丹江和嫩江汇聚一处,说不决堤淹大水才怪,还有一个抱住另一个的大腿,打死不放手,差点把人家的-裙都给扯下来了。
「你还在哭吗?」
四蹄飞奔声中,嘉珲低声询问躲在他怀中饮泣的琥珀,同时细心地再把她身上的雪白风袍拉好,包妥她的肩膀,裹住她的腿部,然后轻轻挪动她的坐姿,让她的臀部更平稳地安放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最后再用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
「为什么?」
「她……她们……」
「你已经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不需要依赖她们。」
啜泣声静止,片刻后,她可怜兮兮地仰起娇靥,面纱因泪水而紧贴在她脸上,形成一副极为撩人的景象。
「真的吗?你会保护我、照顾我,即使我是这么丑陋?」
真希望她不要再提起她有多「丑陋」了!
「不关美或丑,你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不会欺负我、殴打我、凌nüè我,即使我是这么丑陋?」
为什么每句话她都得要提起她有多「丑陋」不可?
「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我是绝对不会欺负、殴打、凌nüè我的妻子!」为免她再继续疑问下去,他又追加了一句,「我发誓!」
面纱后的清澈水眸认真地凝视他片刻,她嫣然浮起一抹笑。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尽管我是如此丑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这么体贴我!」
该死,如果她再提一次她有多「丑陋」,他一定会当场发疯,抓狂给她看,特别是在他正因为她紧贴在他胸前的柔软娇躯,还有自她身上飘散出的诱人气息而紧绷得疼痛不已的时候,说不定下一刻他就忍受不了,马上把她拖到路旁糙丛里去厘清她的疑虑,证明他有多不在意她的「丑陋」。
见鬼,现在的他就像一条随时准备爬上母狗身上解决发qíng问题的公狗!
至少他比公狗「大」……她说的……昨儿夜里……就在他流着口水扑向她之前……天哪!他到底在想什么?
够了,他决定开始计算今年冬天需要狩猎多少野shòu才足够全村寨的人分配,直到他的紧绷消除,脑袋回复正常为止;如果这还不够,他可以继续计算他们的羊只可以产生多少羊毛,编织多少羊毛毯,卖多少钱,或者jiāo换多少物资……
「夫君……」
「我叫涅剌古安跋嘉珲,你可以叫我嘉珲。」也可以计算明年的马市jiāo易上,他们的马可能卖掉多少……
「涅剌古安跋嘉珲?好长的名字喔!」
「涅剌古是姓,安跋嘉珲是名,就是汉语大鹰的意思,安跋是大,嘉珲是鹰,族里的人都叫我嘉珲,外人才叫我安跋嘉珲。」或者计算播种季来临时,需要拨出多少人手去田里……
「咦?」琥珀两眼惊讶地往上瞅。「你会汉语?」
「跟你一样,大致上都懂,但不是很流利,因为不常用。」还可以计算必须猎来多少珍贵的紫貂,才有足够的毛皮将她全身包裹起来……
「哦,那……我想请问夫君,在出发前你曾对我说过下个月就要开始下雪了,可是现在才九月,不是只有在过年前后才会下雪吗?」琥珀困惑地问。「有时候一年下来也不过下个把个月小雪而已,并不会造成任何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