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做抱头痛哭状。
「……好嘛!既然是我闯的祸,我会负责想办法解决,你们放心好了……喂喂喂!你们这种脸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我真的会想到办法的啦!你们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揍你们喔……」
二月,塞外北国大地,满目是千里冰封,辽帝在混同江行在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宴会,以便接见邻近部族和友邦,譬如高丽、生女真、阿里眉、室韦、蒙古里和于厥等,有人谄媚,有人不亢不卑,也有人脸色生硬,好像表qíng也给冰封住了。
嘉珲即是最后者其中之一。
「……因此民妻未能前来谒见圣上……」
片刻后,嘉珲退出宴会,与达chūn会合低语,劾里钵气急败坏地随后追出来。
「安跋嘉珲,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不该又轮到你们,但我会挑上你们也是有理由的,你应该很明白的不是吗?何况我也会补……」
话甫说一半,嘉珲即已严峻地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转身离去,劾里钵不禁怔了一怔,继而皱眉,再不安地转注达chūn。
「我……做错了吗?」
达chūn不语,拚命点头。
「他的老婆……」劾里钵迟疑着。「不丑?」
达chūn还是不吭声,拚命摇头。
劾里钵的脸色开始难看。「好看?」
达chūn更用力的点头。
劾里钵咽了口唾沫。「很好看。」
达chūn还是点头,这回更加上很夸张的辅助动作──他的手拚命往上挥。
劾里钵开始后悔了。「非常好看?」
达chūn依然猛挥手猛点头。
劾里钵叹息。「非常非常好看?不,不用回答我了,我想我应该在事前先找他商量一下,此刻不会出这等纰漏了,对不?」
达chūn两手一摊,双肩一耸。
劾里钵犹豫了下。「你想他会生气很久吗?」
达chūn耸耸肩,终于开口了。「他很疼他老婆的,事实上,我们全族人都很喜爱他老婆,如果有人要伤害她,我敢保证全族人都会拿命跟他拚了!」说完,他也离开了。
劾里钵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徐徐咧出一嘴苦笑。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又做错了。
两天后,达chūn欢天喜地的陪同嘉珲回到村寨里,一见到琥珀差点抱上去,嘉珲一拳先把他捶到墙角去表演翻斤斗,达chūnláng狈爬起来,却还是挂着一脸傻笑。
「真是太厉害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应付那个辽帝派来的枢密使的?」
琥珀与苏勒相对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也没什么呀!只不过把看起来最可怕的人全都推到最前头,叫他们硬趴上那家伙身上喊救命,那家伙就吓得头也不回的跑了。」
琥珀想的办法非常简单,她自糙药书典中挑出一种会引起全身斑点红肿的药糙让半数族人吃下,再由嘉珲去向辽帝报告说村寨里疑似出现瘟疫,若辽帝不信邪派人来探视,届时把人推出去给他们看就行了。
「这算欺瞒辽帝吗?」
「若是有人提出疑问,就说那些生病的人都是吃了打回来的『老爷子』,说不定是那『老爷子』有病才会害得大家生病,幸好不是很严重,所以没有死人,这谁能说是欺瞒?明明都已经『生病』给他们看了嘛!」
「那药糙没问题吧?」
「放心,三天药效过后会自动痊愈。」
结果很完美,那个枢密使吓得落荒而逃,回去先忙着洗过三次澡后才去向辽帝报告,说的加油又添醋,惊天又动地,辽帝听得全身冒冷汗,赶忙下旨意。
「不去桃山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涅剌古族的人来接近朕!」
两句话不但免了涅剌古族这回的苦差事,甚至免了往后轮值带领辽帝狩猎的苦恼,莫怪嘉珲一宣布结果,整个村寨里霎时欢声震天,直呼酋长夫人英明又伟大。
「这样你们就不会怪我长得太丑为族里惹来麻烦了吧?」
四个男人的欢笑霎时又变苦笑。
到现在她还在说这种话!
正叹息间,雪花又飘然落下,嘉珲忙将琥珀推回屋里,自己跟在后面,达chūn忙追进去。
「嘉珲,劾里钵在问说你是不是会恼怒很久?还问他要如何你才能消气?」
两道浓眉又打起架来,「他又想gān什么?」嘉珲不悦地问。
「不太清楚,好像是跋黑的问题,还有呼雅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