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未免差太多了吧!
「我怎么知道要多久才能了解他,」满心不甘,聂文超没好气地说。「就先留上两个月吧!」
「两个月?」聂冬雁惊叫。「那么久?我……」
「雁雁。」
「……两个月就两个月。」
聂文超不看不气,越看越有气,这个任xing的女儿从没给过他好脸色,而且个xingqiáng硬得谁的话也不听,这会儿居然对她身边那个家伙这般言听计从,简直就是存心要气死她老父。
好好好,他就先来瞧瞧那家伙到底有多伟大,竟能驯服他这个倔qiáng的不肖女!
「小姐--」
一声直破云霄的尖叫骇得聂冬雁连退好几步,再被迎面扑来的人影撞退三大步,她不由得发出一阵呻吟。
「天爷,秋香,-的耐xing没进步多少,尖叫倒是jīng进许多。」
「太过分了,小姐,您就这样扔下秋香不管,害秋香被老爷骂了又骂,夫人见了秋香就拧耳垂子,」平时看上去挺可爱的俏丫鬟秋香这会儿实在不太可爱,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抹糊了整张脸。「秋香好可怜喔!」
「我又不是故意的。」聂冬雁咕哝,然后拍拍秋香的背。「好了、好了,这回我要离开时一定会带-走,这总行了吧?」
「小姐您还要离开?」秋香惊吓地扯扁了脸。「不要吧!小姐,我们……」
「放心,这次我们要光明正大的离开聂府。」聂冬雁神秘地挤挤眼,然后一把将李慕白拉过来。「哪!先见见姑爷再说。」
秋香呆了呆,旋即又是一声尖叫,「姑爷?」
聂冬雁挖挖耳朵。「对啦、对啦,我成亲了嘛!他就是我的夫婿」。
秋香不可思议地看看李慕白,再把聂冬雁扯到一旁去战战兢兢地问:「老……老爷知道了吗?」
「知道啦!」
「那老爷……」秋香咽了口唾沫。「不生气吗?」
「生气啊!怎么不生气,如果不是我搬出外公来压他,他早就把聂府拆成一堆破烂瓦片了。」聂冬雁幸灾乐祸地说。「要知道,这可是外公帮我提的亲事,爹敢不服吗?」
「啊,对喔!有宗老爷子在,您就不必担心了。」秋香放心了,随即转过身去对李慕白福了一福,两眼还往上偷偷打量他。「小婢秋香见过姑爷。」能让小姐乖乖成亲拜堂的男人一定很了不起,不过……
为什么这位姑爷看上去好像不怎么伟大呢?
李慕白抬手虚扶。「不必多礼。」
天爷,这位姑爷是身子有病还是什么,讲话怎生这般纤细?
「谢谢姑爷。」秋香满怀疑惑地又福了福,甫站直身子,正想再对聂冬雁说什么,后者业已随手将两个行囊扔给她,自顾自拖着李慕白进房里去,她愣了愣,忙抱紧了行囊随后跟上。
「慕白,累了吗?要不要睡会儿?」
「我不累,倒是……」李慕白在桌旁落坐,待聂冬雁亲手端了杯熟茶给他之后,他示意她也坐下。「什么时候要去拜祭岳母?」
聂冬雁深感窝心地笑了。「明儿一早就去。」
「明儿一早吗?」李慕白沉吟片刻。「不,这样不妥,我随时都有可能碰见杏夫人,所以,现在就去吧!先行拜祭过岳母之后再拜见杏夫人,这样比较合适,不是吗?」
闻言,聂冬雁的眼圈儿顿时红了,鼻子酸得一场胡涂。
现在,她不只窝心,更感动,她告诉他的事并不多,仅仅皮毛而已,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清楚,但他竟然能从那一点点皮毛里了解到她不曾说出口的隐qíng,感受到烙印在她心底深处的伤痛。
「好,我们现在就去。」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转首吩咐秋香。「秋香,去准备香烛,我们要去拜祭我娘。」
「嗄?啊,是。」
秋香惊讶地转身离去,觉得姑爷的确是有点了不起,自从夫人入殓之后,小姐就不曾再掉过半滴眼泪,就连挨了打也不吭半声,但这会儿姑爷只不过说了几句言语,小姐就红了眼,声音都哽咽了。
确实有一套!
「雁雁……」李慕白轻轻握住聂冬雁一双柔荑,「我一定会好好对待-、照顾-,而且绝不会再有其它任何女人,所以……」他托起她的下颔,温柔地凝住她。「去穿上-最漂亮的衣裳,好好打扮一下,让岳母瞧瞧她的女儿过得很好,让她安心,嗯?」
再也忍不住,聂冬雁的泪水彷佛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