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希普曼长达二十四年的连续谋杀,不仅迟迟未曾被人发现,而且人人都宣称他是个充满jīng力热qíng又和蔼可亲,广受患者爱戴的好医生,甚至在他被定罪之后,还有人深信他是被冤枉的,当时的报章报导因此皆把希普曼比作能够变换人格的“海德医生——”
或许,比起开膛手杰克,希普曼才真的有资格被称为“人面shòu心”吧!
十一月八日——
“明天,培迪,就是明天,明天他又要下手了,为了那个即将牺牲的无辜女人,拜托,帮……”
“我才拜托你咧!人家都找到我头上来了,我躲都来不及,你还来缠著我gān嘛,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老实告诉你吧!如果那女人注定要死,却又因为我的帮忙而得救的话,那反而是害了她;话再说回来,如果她注定不该死,就算我不帮忙,她也不会死的。”
“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么无qíng的话……”
“不然要我说什么?说我愿意代替她死?”
“反正我又不会死,顶多要死不活,或者断手断脚的过下半辈子?”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唯恐最后一个女人被杀之后,那个凶手也会如同十九世纪的开膛手杰克一样,从此销声匿迹,届时你就真的破不了案了?”
“……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可是……”
“你能够保证我绝对没事?”
“我……我发誓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
“可是你不敢保证?”
“……培迪……”
“那就滚蛋!”
“但明天……”
“管她去死!”
“培迪……”
“你也去死!”
十一月十日——
“今天有什么特别新闻吗?”泰德一边吃荷包蛋,一边看手表,一边问报纸后的人。
“……没有。”
“股市?”
“狂飙。”
“太好了,股市低迷这么久,早该飙一下了!”放下刀叉,泰德端起杯子,神qíng惬意地喝了一口香浓的奶茶。“啊!对了,你的屋子快整修好了,水管电线都检查OK,暖气更换,浴室翻新,主卧室地毯也重铺过,费用大约……”
“费用?”
泰德耸耸肩,“二十便士硬币一枚。”话落,喝完剩下的奶茶,拿餐巾拭了一下嘴,然后对著泰晤上报社会版问:“我要上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公司?”
“你认为呢?”
“抱歉,请当我在自言自语。”
泰德离开餐室,管家进入。
“请问先生,还要咖啡吗?”
“好。”
管家斟满咖啡,恭谨地退下,报纸终于慢吞吞的低下来,露出于培勋疑惑深思的脸。
没有特别新闻?
这可真奇怪,那家伙会那样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上场,就不可能会这样虎头蛇尾,悄无声息的下台一鞠躬吧?或者……
他不杀最后一个是表示他不打算如此轻易的结束这场“游戏”,所以布幕只是暂时拉下一半,后续会有更jīng采的节目?
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麦尼可能真的要吊颈了!
不过这都已不关他的事了,虽然对桑念竹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她是那么希望能见到凶手得到该有的惩罚,但当这事威胁到他未来的生命历程时,他也不得不放弃了。
总之,他不愿意再被扯入那种恐怖事件当中了。
再者,每一回面对麦尼,他的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长出一堆毛来,明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娶……或嫁给麦尼,可是依然qíng不自禁地老是去想到那幕滑稽的婚礼,他“看”到了,老爸也“看”到了,那就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见鬼,这种事实他拒绝接受!
愤然地放下报纸,于培勋暗暗发誓绝对要摆脱这种该死的事实,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别再与那个红胡子见面,所以麦尼只能自求多福了。
瞄了一下手表,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赶紧专心解决掉吃一半的早餐。
唉!用早餐的时候想这些事真不健康,他还是专注于此时此刻更胜于想像无法掌握的未来,因为今天有更重要的“麻烦”需要他去解决,这才是最优先的任务。
人哪,还是把握住现在最实在!
“小念念。”
“嗯?”
“现在是在校园里,虽然天气相当冷,可是来上课的人并没有减少,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同学,所以,麻烦你把脸上那副愚蠢的傻笑收起来好吗?那实在不适合你,你会让许多暗地里偷偷仰慕你的男孩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