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风chuī得红扑扑的脸蛋轰一下更红了,桑念竹急忙收回笑容,再辩驳。
“我……我才没有傻笑!”
李亚梅瞄了一下,“是,现在没有了。”然后叹气。“真是,只不过是男孩子说一句喜欢你而已,就足以令你这样失魂落魄的吗?过去那么多男孩子说到嘴巴都烂了,也没见你这样嘛!”
“我……我也没有失魂落魄。”桑念竹呐呐地否认。
李亚梅嘲讽地哼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是最好,专心一点,下堂课是魔鬼教授的课,你不专心,他就会找个问题问到你哭死!”
所谓的魔鬼教授是个皇家大律师级的客座教授,声闻遐迩,赫赫有名,而且陕得不得了,上他的课保证获益良多,但也恐怖得很,因为他最喜欢拿那些不认真听课的人当作被告,以最残酷无qíng的犀利言词“审”到你痛哭流涕、俯首认罪,自愿进监牢洗厕所为止。
“那……那我们坐后面一点。”
“你以为这个时候我们还有得挑吗?”
没有!
后面全坐满了,包括座位间的阶梯,只剩下前两排还有空位,因为大家都只想听课不想被“审”。特别是第一排众人皆称之为“被告席”,第二排则称之为“第二被告席”,后面两排是“陪审团席”,再后面全是“记者旁听席”。
就算是坐地上的陪审团也比坐椅子的被告好。
“各位先生、小姐们,上次jiāo代的‘作业’,你们……”才两句话,大家的耳朵已经开始大蜜蜂带小蜜蜂嗡嗡嗡了。
这是魔鬼教授的卓越本领之一:养蜜蜂……不对,嗓门超大,人家得用麦克风上课,他不用,只靠他那张大嗓门就够吼到你脑震dàng,坐前排的人上完课出去,耳朵起码还得让蜜蜂盘旋个十来分钟,多来几次保证耳聋,所以前排的人常常不由自主地掩耳朵。
不是不想听他的课,而是想保住自己的耳膜。
“……好,既然各位的报告都jiāo出去了,那么……”他所谓的“作业”,就是…“请”大家去聆听数天前伟大的大律师所辩护的一场失手杀人案,然后做一份心得报告。
“……哪位先生或小姐愿意上来‘简单’说明一下你们的报告大纲?”
“简单”说明一下?
啧啧!说起来轻描淡写,事实上这个“简单”学问可大了,一般教授的报告是写在纸上jiāo到教务处去便OK,最多请你解释一下报告的主题与大纲重点,证明那厚厚的一大叠不是你花了三天三夜去东抄西凑来的。
可是这位红牌大教授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你不能站在位置上随便说两句混过去,得跑到讲台前面去“报告”你的报告,自然,你没有办法用念的,因为你的报告老早就jiāo出去了。
而且,你绝不能乖乖听他的话简单说几句就一鞠躬下台,得洋洋洒洒说到口gān舌燥跟他要水喝,声音也不能比他小,还要小心应付他有意刁难所提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否则他会毫不留qíng地让你抱个Z回去练瑜伽,这堂课学分你就甭想拿到手了。
“咦?大家都很害羞是吗?好吧!那就由我来指定了,我看看,嗯……啊!就那位,第二排最右边,两手掩著耳朵不乐意听我讲课的那位小姐……”
咦?第二排最右边,两手还掩著耳朵?桑念竹蓦然惊喘一声,差点昏倒。
是她?!
“教授,我们是同一组报告,相信由我来作说明会更恰当。”赶在桑念竹昏倒气绝之前,李亚梅赶紧自告奋勇地充当pào灰。
“是吗?”魔鬼教授嘲讽地连哼两声。“既然是同一组作报告,为何不能由她来说明?”
“因为她胆子比较小,所以……”
“胆子小就不要来念法律系,想念法律系就要把胆子练大,否则如何为人出庭辩护?”
“念法律不一定要出庭辩护,成为法律顾问也是一种出路。”
“想作法律顾问就不需要来上我这堂课,特别是……”魔鬼教授轻蔑的眼斜斜地盯住桑念竹。“她也不想上我的课!”
“我……我……我……”除了“我”之外,桑念竹无法吐出半个字为自己辩解,只能惊慌地拚命摆手摇头。这会儿耳膜已经不算重要,保住小命更要紧!
魔鬼教授两眉一耸,“你想否认吗?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咦?”凌厉的视线突然拉向桑念竹侧后方。“你举手是有什么问题吗?或者你也想来个英雄救美,挺身为她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