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的不屑是只针对我一人,还是所有没有资格与他说话的人都被习惯xing的瞧不起,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对于自己未来在凌家的地位,我想的很清楚。
也许凌家本来就不是想要一个冠以凌家姓氏的媳妇,他们只是在寻找一个能陪在凌棠远身边的女人,太子陪读而已。当然,这是最好听的说法,也可以换做现代通俗的意思,就是,我是她们花钱买来的保姆。她们为我提供了必需的金钱,我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他最满意的奴隶。
虽然这个词听上去很可悲,我却很满意自己的定位。把自己放到最低未来就不会失落,并且对别人要求也不会很高。
只是,凌棠远母亲那般jīng明厉害,我不相信她单单是为了让儿子有个随意发泄的奴隶才花钱去买,可凭借我浅薄的见识,又想不到前方还有什么艰巨的任务等着我。
我唯一能给予期望的就是凌棠远。如果他可以继续蔑视我,讨厌我,反而是我离开凌家最好的办法,直到有一天他看我都烦的时候,也正是我解放的时候。
当然,世事难料。
最终的结果,还要与他见面才知道。
我对我与凌棠远的会面jīng彩程度还抱有一定的期待,不料,我到凌家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凌棠远的母亲。
两个半小时的飞机,下飞机才被告知这里不是北京,我心一惊,慌忙抓住凌家陪同的女人问,她用看怪物的表qíng看我,一开口竟是地道的北方口音:“问啥问,凌家住在北面,公司在北京。”
再不等我多说,人已经被塞到车里,只能遥遥看着机场在我视线中渐渐消失,离开这里的机会也渐渐减小。
她的意思是……我不能上学了?
很快,车子开到陌生地方停住,此时烦乱的心思已经不容我再打量周围的环境,我只想找个人问问,是不是我的学业将不能再继续下去。
拐了几次,走入别墅,沿楼梯走上去,被带到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凌棠远的母亲正在翻看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回到文件上。
“瞿总,她来了……”我身后的人说。
“凌阿姨,是不是我不能读书了?”不等那个女人说完,我先抢问。
“你先下去,我们单独谈谈。“她对我身后的人说,并不理会我的问题。
我站在那,心中的怒火始终没办法平息。有钱可以没德行,但不能没信用,她不该这么哄骗我,如果知道学业不能继续,我的选择也许会改变。
凌棠远的母亲继续低头看文件,我盯着她的愤怒目光,丝毫没有让她感到不适。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冷静点了?”
第一句,她问的突然,我只能手足无措的点点头。
“你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有说过不让你上学吗?”她抬起头,声音冷漠。
确实没有。
我咬住嘴唇,后悔自己的莽撞,也许他们只是想让我适应一下环境。
“即使我不让你上学,你会不要救你弟弟的钱?”她的冷笑伴随着问话,把我自以为是的设想击个粉碎。
不会,我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我会让你继续读书的。”她把手上的东西锁进抽屉,漠然说到。
一时间雀跃再回到我的心中。
“不过你也不用高兴太久。你的职责就是随着我们家棠远,如果他出国公gān两个月,你也要跟着出国两个月,最终你有没有机会完成学业,也不好说。”
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在bī我自己放弃学业。
“如果是那样,我会去读在职研究生。”我坚定的说。
她冷冷笑我,仿佛我刚刚说的是再幼稚不过的话。不过,她没有当面驳斥,只是对外面等候的人说,“带她去棠远的房间,我让他今天早点回家。”
我那个可笑的被子不知被她们扔到哪里去了。随身只抱着晔晔给我的袋子,被带到凌棠远的房间。
这个比我们家大上三四倍的卧室在三层走廊的尽头,两边除了窗子,看不到任何房间,走廊上是暄软的地毯,一脚踩上去,软软的像似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喧闹和景色,眼前只有一团沉重。
这里所有的一切,安静,神秘,就像真的丧失了听力,什么都察觉不到。
人突然敏感起来。
推开房门,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里所有的家私摆设全部是黑色的,chuáng上的被子是黑白jiāo织的格子,宣告主人唯一的妥协。
带我上来的人打开灯,关上门,留下我一个人打量这间房子,越打量,越觉得心中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