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又不是不知道他萧鉴明之前才和这儿媳妇真枪真刀地当面对峙过。
萧鉴明眯了下老眼:“我的脸都没了,你们都知道的。”
“但是,你是她公公!”
一帮人是不信邪的。反正,萧鉴明退位了,不也是自己家里人继位,哪里有什么丢脸的。在外面的人看来,或许这只是萧鉴明配合顾暖演的一场戏。
萧鉴明这回可真是苦笑不已。
他确实没有配合顾暖演这场戏。
“我和她说话,没有用的。她不听我的。”
“她听你儿子的吧。”
萧鉴明心头咯噔,要说自己儿子是听老婆的,还差不多。
一帮人见哭诉不成,gān脆耍起赖皮了:“总之,这事儿,你们萧家必须给我们明确的jiāo代。不然,没完!她想真正改革,等着全部人造反吧!”
汤叔隔着门板听见后,非常震惊。
固然回来后,是老太太和萧鉴明的人了,可是,眼见这个qíng况,貌似顾暖不出面不行。他急匆匆的,转身给儿子打电话去了。
要说这群人上萧鉴明那里拉同盟的事儿,顾暖早听到风声了。
钟巧慧来到她屋里,一方面来探她,一方面来报信。钟小姐翘着脚趾头,掰开她家里盘子上的一支香蕉,边像艺术家剥香蕉片皮边说着:“公司都给了他们足够的补贴,绝对能度过余生,还这么要脸不要脸的。”
“因为他们如果不退休,光是照平常收益,都绝对高过公司的一次xing补贴。这些人,心里都有一本清楚的账本。”顾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要是她,自己心里谋算谋算,都会觉得就此离开长达不划算。
“他们也够了吧。做地产的,最黑暗,不知道私底下做中间人收了两面多少贿赂。”钟巧慧眯眯嘴。
地产业的黑暗,可远不止审批部门。像他们地产商,要和建筑材料商,建筑商,甚至设备商等合作,这其中,少不了黑暗cao纵的空间。
房地产的bào利,因此而来。
长达做房地产,算是比较有良心的,至少底线在于建筑商品要有安全的红线。不过,在顾暖看来,长达完全从商业地产的全部依赖里摆脱出来,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个建筑的寿命,以及需要其承担的风险,是巨大的,而且伴随建筑物的年龄,肯定会越来越大。
试问,现在建筑楼里那个使用的钢筋真能是合乎完美标准的。答案是,百分之百的不能。
聪明的投资者,要摆脱风险,第一要诀,是分散投资,平摊风险。
这件事不止她在做,老鳄鱼之前也在做。只不过老鳄鱼顾及到之前自己的主业和那帮人,行动缓慢。
她公公要是够聪明,肯定是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她添乱。
为了公司的未来前途,刀起刀落是必要的。
“你和陈董说了什么?我看他回到公司以后,关在办公室里好像又陷入了忧郁模式。”在钟巧慧眼里,这个陈家铭接触久了以后,顿觉远没有顾暖的老公大白来的慡快,做事经常犹犹豫豫的。难怪之前被大白说了:整个小家子气!
顾暖突然话题一转,好像提起了个不搭边际的:“听说那个李常智,近来都在陈董那边跑。”
“对,她是他私人秘书了。”钟巧慧放下翘起的脚趾头,对着她凑近,说,“顾妹妹,你消息挺灵通的嘛,这种事你都能知道。”
顾暖看了她一眼:“貌似是你故意把风声放给我知道的。”
“嗯。”钟巧慧耸耸两个肩头,“我是看不惯她那人,她那人想再做点什么事儿,都别想逃出我的眼睛。”
顾暖仿佛都不知道她这人居然挺记仇的,不吭声。
钟巧慧说:“陈董自从失去了所有家人以后,一个男人,据说男人比女人更耐不住寂寞,因此,内心空虚,有人如果趁机而入很正常。”
顾暖翻开了桌子上的文件,道:“先这样吧。我现在是孕妇了,要尽量避免电脑。你帮我打点字。”
钟巧慧挑了下眉头,二话不说,搬了她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搁到自己面前。
夜幕低垂。
李常智来到了陈家。
陈母的后事,刚刚才办完两天。这屋子里,到处还弥漫着那种悲哀未散的气氛。
屋子里,曾经侍奉陈夫人多年的保姆,一边扫地一边qíng不自禁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