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极,当下就要下诏废后,产chuáng上的封贵妃为皇后苦苦求qíng,言皇后推她是无心之举,全是困箫准之事才一时失去理智。皇帝见她这般还为皇后求qíng,不觉对其更为怜惜,便是朝中也大赞封贵妃贤良淳厚。
谁知封贵妃这里yù保萧皇后,越王那里却是不许,告皇后与丞相同谋作乱,奏请皇帝废后。在齐姓诸王的威压之下,皇帝只得将箫后废为庶人,同时丞相箫准被罢官下狱,jiāo由大理寺彻查其谋反之事。没几日箫准于狱中畏罪自杀,箫准谋反一事被坐实,箫准亲属及亲信党羽被处斩者多愈千人。
盛都既乱,江北诸军镇更无所顾忌。四月,靖阳张氏出兵东进,经新野,武安一线bī近青州。薛盛英将全部兵力退入青州,看qíng形是要坚守青州城。与此同时泰兴贺家也暗中调兵备战,窥探靖阳。
天下即将大乱,山中生活倒是还算平静。辰年手臂己好,朝阳子却还没走。莫说温大牙等人巴不得这位神医能在山上入伙,便是辰年也觉得寨子里有朝阳子在着实便利,别的暂且不说,起码大伙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用再出去请郎中,既省事又省钱。
辰年瞧着朝阳子也没有走的意思,便带着温大牙等人好生地挽留了他几次,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换的朝阳子“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了。
他既不走,也就没放那女魔头静宁轩走。照朝阳子的话来说,这人结仇太多,眼下武功又不济了,一旦出去必然很快就会被人寻仇。说这话时,朝阳子又是习惯xing地翻着眼睛,很是傲慢地说道:“道爷我好容易将她从邪道上救回来,怎能就叫她这么死在别人手上,太亏了!不成,不成!”
为着这句话,静宁轩指着朝阳子的鼻尖骂了快有三天,不过最后倒是留了下来,只是发誓要重练五蕴神功,早晚有一天要朝阳子好看。幸好众人早己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之道,对此见怪不惊。
这日吃过早饭,辰年领着温大牙等一gān人等蹲在墙根底下,一面哂着太阳,一面商量下一趟买卖要去哪里做。卖战马的钱早就花光,辰年已是带着他们往路上做了几趟买卖,虽说没什么大收获,倒是也还算是顺利。
也是因着这个,肖猴儿的胆子越发大了,直嚷着与其在这里小打小闹,不如走远些去飞龙陉做趟大买卖。
“去飞龙陉?”辰年有些迟疑,飞龙陉离此二百来里,早己不是牛头山的势力范围,不论是看风踩盘子还是做买卖都十分不易,她不觉问道:“会不舍有点远了?”
肖猴儿听她口中有些松动,忙道:“不远,不远,听说前些日子虎口岭那帮子人还曾去过,正好遇到了一队跑冀州的客商,狠赚了一笔!”
温大牙听了却是伸手去扇肖猴儿脑袋,骂道:“虎口岭那帮人你也眼红,他们做的事你也能做吗?”
虎口岭在牛头山西南,其上盘踞着一帮悍匪,杀人越货无所不作。一般山匪劫路,只要你痛快地留下买路财,他们大多不会伤人,还留着你走下一趟。可虎口岭那帮人不同,只要你落到他们手上,不管你给不给钱财都保不住xing命。
早前清风寨在太行山里做老大的时候,讲宄万事留一线,不许对过往的客商赶尽杀绝。其余的各大小山寨都惧张奎宿的威名,行为也都还算收敛,可自从清风寨没落,这些人便再没了顾忌,行事全凭个人喜好。
虎口岭更是凭借着心黑手辣,很快在北太行里棍出了名头。
辰年沉吟不语,肖猴儿却是不肯死心,忙道:“咱们又不和虎口岭那帮人一样着,咱们就是去求点财,尽量不伤人命就是了。”
话音未落,却忽听得静宁轩在屋内高声骂道:“你们做得是山匪,又不是大侠,管他伤不伤人命,能得钱财才是正事。说了这半天还没叽歪出个结吊出来,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老爷们!”
众人都被她骂得讪讪无语,便是辰年也低垂了头。温大牙瞧了她一眼,安慰她道:“大当家本就不是老爷们,她这话只骂我们,不算骂你。”
辰年瞧着一脸认真的温太牙,顿觉哭笑不得。
幸好静宁轩只骂了两句就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朝阳子从屋里出来,面上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向着众人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己点了她的哑xué,没事了。”
众人但是一惊,再看向朝阳子的眼神中已是满是敬佩与同qíng。他现在点了那静宁轩的xué道,怕是过后xué道开了,静宁轩又能骂他一日。朝阳子瞧出众人心思,只摆手道:“不碍事,习惯了,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