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吧,若是风家的人连这一点逃脱的本领也没有,那也不足为惧了。”时利子之所以会如此自信,并不是真的相信风林本领,而是那束缚风林手脚的绳索,其实也被动了手脚。
有风赢为例,君卿欢对风家之人总有几分防备,不由又担心道:“不过,这小子能相信本王与军师演的那出戏吗?”
“若是风赢,老夫倒不敢说什么,但风林涉世未深、心思单纯,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结合前后种种,老夫有信心,他若能出水,一定会立刻回京,将此事禀报君卿夜。”
赞同般点头,君卿欢不由又道:“本王这样算不算是放虎归山?”
“若是风林能带回去我等想让他带去的消息,那么,君卿夜必乱。”半月弯的身世,还有他们刻意中伤她的话语,以君卿夜对她的迷恋程度,他有信心,定能乱其阵脚。
闻及此,君卿欢终于浅浅而笑,“但愿吧。不过军师还未对本王言明,拆穿半月弯后,到底还有什么续招呢。”
“王爷觉得,若是半月弯的身份被揭,君卿夜会如何处置?”时利子不答反问。
君卿欢却是因此一句而瞬间沉默,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君卿夜,宁可他负千万人,不允他人负一分,想来除了死,半月弯已无其他选择。
见其沉默不语,时利子继续道:“王爷心中有数,半月弯此次必死无疑。她身怀噬魂咒,却失去记忆,不能为王爷所用,如若她的死可以换回王爷的一方天下,自也不必可惜。”
“但愿吧!”他与半月弯似乎永远不平等地对立着,无论她是不是他的人,他似乎永远都在选择着牺牲她而换取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承认自私,但在权力面前,他已失去了本xing,只知道为了目标一往无前。
但每每思及十年点滴,半月弯那如雾水眸总在眼前飘过,令他不由黯然神伤。他曾许她以天下,只是她却没有命再领。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还只是个女人。只要有了万里江山,还愁没有美人相伴么?”时利子一世孤独,自也不懂这所谓的儿女qíng长,但在他眼中,阻挡他成大事者,无论是多么重要的棋子,到了必要之时,定会舍之、弃之。
君卿欢幽幽一叹,“本王相信军师,所以答应演这场戏,只是半月弯的死,能动摇他到何种地步,本王却一无所知。”
“王爷可还记得去年,皇上去千池时遇到过刺客?王爷认为是何人如此大胆?”时利子最擅长以退为进,一步步引人深入。
君卿欢早已习惯了他的风格,便配合道:“皇兄执法残bào,得罪的人太多,本王又如何得知,难道是军师所为?”
时利子抚须,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不但不是老夫所为,甚至之前连老夫也一直查不出是何方神圣。不过不久前,他们却主动找来了,这也就是老夫为何一定要半月弯死的理由。”
自晋同关失利,君卿欢信心大失,对时利子也开始有所怀疑。而自那日日食及上京鼠疫之后,他似乎又找到了当初信任的理由,是以,听时利子一言,便知大有文章,遂问道:“何解?”
“那名刺客其实是白竹国的幸存之人,也是白竹的死士兵团之人。”关于白竹旧部,时利子总有一种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之感,是以提及此事,兴奋之qíng溢于言表。
闻言,君卿欢不由惊道:“白竹国?死士兵团?皇兄当年不是连婴童也未放过么?如何还会有白竹的旧部?”
“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闻,当年关于白竹灭世的说法,其实指的并非所有白竹之人,而是指白竹国的女子。白竹国立国之久,当年远嫁他国的女子难以计数,是以,当白竹国发生灭国惨案,那些远嫁他国的女子便又被重新聚集在一起,而这些死士兵团的成员除了这些女子外,还有她们的儿孙。”
闻言,君卿欢不寒而栗,感慨道:“怪不得会有白竹灭世一说,若非国力不qiáng,白竹国能有如此qiáng大的jīng神力量,要想不成事似乎也难。便是连女子亦如此,儿孙也能不忘国恨,本王不得不说,幸好当初出兵之人是皇兄而非本王,如若不然,面对如此狂徒,还真不知胜算如何了。”言罢,君卿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又问:“不过,不知这死士兵团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