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不算少,整整一万。不过,王爷可不要小看这区区一万人,这些人个个是以一当十的武林高手,可不是那些普通士兵所能比的。”
“如此说来,岂不是天助我也?”
“是以,老夫在此再次恭贺王爷了,你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时利子抚须轻贺。
君卿欢却是浅笑着放眼望去,江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如君卿欢此刻越来越蓬勃的自信。
江水透过木箱的fèng隙猛灌而入,不多时便已漫过风林头顶,他不急不缓、气定神怡地稳住身形,运劲于双手,将全身气力都集中至双腕,只听咕噜一声水响,他被束缚的双手便已倏然分开。一手扯掉嘴里碎布,一手解开足下绳索,随后,风林双掌齐齐用力,只听一声闷响,沉重的大木箱已被其掌风震碎成几片,破水而出。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风林憋足了劲儿,一鼓作气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望江侧,呼啸着的阵阵江风迷蒙了他的眼,风林的眸间血红一片,恨意瞬间bào涨,是对君卿欢的狠辣所不满,亦是对所听之事的痛彻心扉。
无论信与不信,他心知事态严重,朝珠虽重要,但皇上的命更重要。假若君卿欢所说不虚,那么皇上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势同水火?思及此,风林哪还敢有所迟疑,只扬臂拨水,迅速朝岸边游去。
旭日初升,红芒如血,前往上京的官道上,一人一马疾如闪电。
“驾!驾!”喝马之声如雷响彻,挥舞的马鞭在空中抡起一道又一道浑圆,风林面如寒铁,只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朝堂之上,剑拔弩张。
殿上,君卿夜横眉怒目,殿下,群臣义愤填膺,为首的司徒策一脸正气凛然,“皇上,臣等都是为了大周的社稷,断不可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大周的江山啊。”
“放肆!”怒极,君卿夜正待放声斥责,那些所谓的重臣却已是乌压压跪了一地,齐声高呼:“臣等一心为国,请皇上明鉴。”
“朕不过是纳了名妃子,就不是一心为国了么?”为君者于人眼中自是风光无限,但唯有自己知道有多少无奈与不舍,若不是为了摆脱众臣的牵绊,他也不会刻意让自己去做一个bào君。
“皇上,若她是一名普通女人倒也罢了,可她曾经伤害过皇上,这让臣等如何放心她做皇上的枕边之人?”司徒策言辞灼灼、句句紧bī。
自那日听过君卿欢一语,他便特意找机会讨来了悦皇贵妃的画像,只一眼便认出是当初的神医宫女,至此,他便不得不联合其他重臣联名上奏,请君卿夜务必痛下杀心。
君卿夜寒眸杀机毕现,冷言道:“朕说过了,沙迷蝶已死,她只是朕的悦皇贵妃。”
“皇上,天下间哪有生得如此相像之人,何况当初沙迷蝶在逃,不是并未抓获么?皇上如何得知悦皇贵妃就不是当初的神医宫女呢?”司徒策振振有词、据理力争。
若说此女是当年的沙迷蝶,他倒也不至于太过紧张,可他担心的是此女若真的不是那谋君之人,以皇上对她的宠信程度,小太子的前景着实堪忧啊!是以,他一定要发动所有力量,直至除掉此女。
君卿夜唇角微凛,眼波横扫群臣,终又定格在司徒策身上,反问道:“司徒爱卿又如何得知,她就是当初的神医宫女呢?”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臣等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皇上的人,求皇上,务必赐死悦皇贵妃,以安民心哪!”既已踏出第一步,便没有收回的可能,如若今日朝堂之上当着群臣之面,他君卿夜都不肯舍弃那个女人的话,那么也就怪不得他另寻贤主了。
丝毫不惧其威胁,君卿夜若是能被群臣所控制,那便不是君卿夜了。是以,他只用寒冰一般的眸子再度扫过群臣,一字一顿,“朕再说一遍,她不是沙迷蝶,只是朕的悦皇贵妃。”言罢,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况且,一个女人就足以动摇大周的民心了么?司徒爱卿也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
闻言,司徒策已明白回天无力,只伏地道:“皇上,老臣忠心一片,苍天可表!”
“忠不忠,勿须尔等挂在嘴边,朕自有分寸。”
疾言厉色的一句话不由让君臣共惊,君卿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脾气,他们不是不懂,只是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让群臣失望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