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机灵地扭了扭身子,突然跳下石chuáng,朝一处方向疾奔,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半月弯的眼前。半月弯只道小白是听懂了她的话要离开这里,便也涩涩一笑,方闭目,却又听到小白疾奔而来的声音。
未及睁眼,便闻到一阵异香扑鼻,顿觉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起来,半月弯挣扎着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白口中之物,惊喜地问:“这是何物?”
小白围着半月弯打转,还不时地拱着半月弯的手,示意她快点吃下去,半月弯深谙医理,见过的仙糙灵药也不在少数,可这株通体泛红的奇异仙糙,她却从未见过。这东西拿在手里尚有余温,却并不冰冷,半月弯虽不识这是何物,但这仙糙所散发出来的异香却甚为熟悉,并未犹豫多久,她便决定大胆一试,吞下了这株仙糙。
本以为这东西会对身体有所帮助,不多时,却感觉到腹痛如绞,半月弯咬紧牙关硬挺了许久,终是不敌痛意,两眼一翻,冷汗涔涔地昏死过去。
来到太子宫前,风赢已是面色如铁,他不愿意相信是半月弯所为,但方才在她的屋里也确确实实没有见到人。除了眼前的太子宫和鸾凤殿以外,整个锦宫都已找遍,根本没有黑衣人的踪影,而半月弯又恰好在此时失踪,他亦不得不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假若真的是她,那么,他也决不会姑息。
只这么一想,心竟然猛烈收缩着,针扎般地痛,仿佛伤了的那个是他自己。明知不可以,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多少个夜晚,他都在提醒着自己的身份,更警告自己应该与她保持距离,可当一切都朝着那个最坏的结果发展,他还是无法自已。
冷漠地开口,下达着最后一个搜宫的命令,太子宫这里除了离她消失之处最近以外,最为紧要的是,还有一个小太子。无论她的目的何在,若是伤了太子那可是大事。
步入内殿,竟然见到君卿夜本尊,一旁的梓桐怀中抱着的,正是脸色苍白的小太子。
“为何才来?”见到风赢,君卿夜面色不佳。不过也难怪,脚下躺着两个还昏迷着的奴才,再加上一个吓得不轻的太子,他自是高兴不起来的。
“皇上恕罪,末将正在尽力搜寻。”同样看清楚了殿内一切,风赢亦黑了面,早应该先到太子宫的,显然那家伙现在已不在了。
君卿夜缓缓坐定,冷着一张脸,却也让他愈发显得威严,“让他跑了吗?”
“皇上恕罪!”
“是男是女?”
君卿夜会有此一问,风赢并不奇怪,只是突然联想到了那日君卿夜突然让他布局一事,遂直接反问:“皇上是否心中已有答案?”
“大约和你想的是同样一个人,只是苦无证据。”君卿夜淡漠地开口。
风赢拧眉,以君卿夜的个xing,是宁错杀,不放过,明明怀疑却不肯动手,非要找到证据,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在意她。
“皇上,太子宫内可有线索?”
“除了这两个没用的奴才以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
风赢无言,却是看向了君启彻。君启彻见他一直瞅着自己,也不出声,只是害怕地落下泪来,钻进梓桐怀中,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梓桐是看着君启彻长大的,也自是心疼得不行,开口道:“皇上,太子许是吓着了,要不要着太医来看看?”
君启彻面色青白,却也不是假装。外人只道他是受了惊吓,却无人明白他只是害怕君卿夜发现地宫里的人所以才吓成这样。
君卿夜本也就心疼这孩子,见他这样,倒也并未怀疑。
受了小小惊吓便要请太医,这不是他君家的风格。假若君启彻不能快速成长,那么未来也挑不起大周国的重任,是以,君卿夜虽然心疼,却也只道:“不必了,今晚朕亲自照顾他,便不回去了。”
闻言,君启彻的小脸再次垮下,但也并不敢多嘴,只软软地依在梓桐怀中,不敢朝那地宫入口多看一下。三岁多的他,明白自己的父皇有多么的厉害,不想给半月弯惹麻烦的他,也只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暂且乖乖听话。
身在皇家,自是不同一般平常老百姓,君启彻自出生之日起,便有了专人照料,从未留在君卿夜身边过夜,不想此次竟有了机会,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自也是欢喜异常的。紧紧地窝在君卿夜的怀中,君启彻兴奋得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