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谢你,这个还是让若净自己来吧。”她叹息着,颤抖着手缓缓地将衣物穿妥,然后蹲下去……
“你做什麽?”
“收拾。”将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捡起来。
“谁让你做这个的?”他吼道,然后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连站都站不稳,还收拾什麽?不是有丫环吗?”
“夫君打算让她们看到这些?”她淡淡地指着一地的láng狈,地面上那些让人脸红的cháo湿,除了水,还有……
更别说那些被他扯得、撕得、扔得满地的衣物了。
他搔了搔头,无奈叹道:“我来,可以了吧?你不准动,我来收拾。”
“可是若净怕累着夫君。”
“累什麽累?我堂堂男子汉,这麽点小事哪里会累到我。”他拍着胸膛大声保证,“你放心,我一定把这里整理得乾乾净净。”
然后,堂堂的男子汉,大男人卓北阳蹲下身子非常“贤慧”地开始整理自己弄乱的房间。
衣物一件一件地收拾起来,然后在妻子的轻声提点下,找来乾净的棉布开始擦地板。
他长这麽大何曾做过这种事qíng?蹲在地上,挥汗如雨,而夏若净则舒适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凉茶,“夫君,那里。”纤纤玉指遥遥一指,男人立刻飞奔过去把那块隐秘角落一并擦拭乾净。
“棉布脏了,要洗过拧乾才能继续用。”很轻、很柔的声音。
他又取水过来,洗抹布,拧乾,然后继续。
一个时辰之后,别说地板,浴房里面所有的桌椅、凳子包括花瓶、字画都全部闪闪发亮、光滑照人!
他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刚刚换好的乾净衣物湿得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靠!这种事qíng居然比他在战场上厮杀个三天三夜还要累,累得让他想要骂人。
谁规定的地板不能随便擦一擦就好,居然还要蹲在那里用手拎块抹布一点一点地慢慢擦,简直有病!
“夫君,辛苦你了。”一杯凉茶递到他的面前,那只柔软的小手拿着一块带着馨香的手帕轻轻地将他脸上满满的汗水擦掉,“你好厉害,擦得真乾净呢!”
巴掌过后的那粒甜枣,果然滋味非同一般。
他满腔的怒火,立刻被抚平了,嘴角的笑又扬了起来,“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她那样的笑容,就算再让他擦一百次地板,他也是愿意的……呃,最好是别再擦啦。
为他擦乾汗水后,她缓步走到那堆换下的衣物前,弯腰。
“你又做什麽?”他立刻冲上前去吼道。
“若净把这些衣物拿出去。”她无辜地捧起那堆换下来的脏衣服,“这样方便瑞雪拿到洗衣房去洗。”
她手里的衣物立刻被抢走了,“我来拿就好,这麽重,你哪里拿得动?”
“那就有劳夫君了。”她朝他一笑。
于是某人再度飘飘然地捧着一堆衣物往前走,刚走几步,一件浅紫色的小布从衣物中掉了出来。
“夫君,掉……”待夏若净看清楚掉出来的那件小衣之后,水眸圆睁,瞪着那块布料无语。
卓北阳低头一看,立刻将手里的衣物全都抛掉,动作迅速地捡起那块小布,很宝贝地拍拍检视一番后塞进怀里,一抬头,看到妻子无法置信的眼神,他脸庞一热……幸好他皮肤黑,脸红看不出来。
“夫君,那个……”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麽,那个不是……
“什麽这个、那个!”卓北阳脸红脖子粗地吼道,然后胡乱地捡着地上扔的衣物,“女人就是话多。”
一只小手按在他假装忙碌的手背上,“那个是别的女人的,对吧?”
“当然不是!”他大声地否认:“明明就是你的!”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来,“我那天晚上自己偷偷……呃,自己拿的,你看清楚,上面的花还是你绣的。”她不会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认识了吧?
当然不会不认识,夏若净望着那浅紫色的软绸,上面淡淡地绣着几朵雪白的兰花,简单而又美丽,果然是她的。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低喃着。
“哼,谁让当年你明明答应要给我的,后来又反悔,害我还要自己拿。”卓北阳理直气壮地说道,当年在库房,说好她把这件肚兜送给他的,谁知道后来她居然反悔,哪怕他用尽“手段”折腾她,她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