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都湿哒哒的极为láng狈,像落汤jī一样。
一九在她体内轻轻叹息:“这招使得不错。的确没有比死亡更能解除qíng-yù的方法了。”
“死、死……亡?”
“嗯。刚才这小子用瞬移术将你和他一起挪到这个深潭里,你不会水,眼见就要被溺死,他要救你的念头超越了qíng-yù,于是,佛见笑之毒就破解了。”一九说到这里,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悲悯,“人类向来自私重利,但偶尔也会有意外,而这样意外的瞬间,却是离神,那样近。”
“什么意思?”江夜白不明白。
一九笑了起来:“OO”
于是江夜白明白,他又在逃避话题了。
“对不起,小师妹,先前冒犯了。”入目处,景源恢复了平常的他,温文尔雅的向她道歉。
但江夜白却觉得他离自己再次遥远了。
如果说,景源有很多张脸的话,那么无疑此刻这张,是最虚假的。
江夜白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景源打断她:“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连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放心,我肯定会查明真相。”
“我……”
“此事非常古怪,小师妹,你我都要多多警惕。”
“你……”
“让你遭遇这么危险的事qíng,真是抱歉……”
江夜白屡次被打断,终于怒了,吼道:“我说,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景源一愕。
江夜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对视着他的眼睛,两手叉腰,正色道:“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景源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还是,你打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占完便宜就走人?”
说完这些话,看着景源完全愣住的脸,她在心中感动的就要流泪:娘亲啊!我这就算是替你小小的……报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完全不会写KISS!
打滚泪奔ING~~
顿悟
如果景源说好,那么她来蜀山的目的兜兜转转也算圆满了,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然后打道回府;如果景源说不好,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彻底把他的名声搞臭然后再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
总之无论景源说好还是不好,她都算对娘亲有了个jiāo代。
江夜白越想越觉得区区一个吻就能换来如今的局面,真的很划算。更何况,景源的那个吻根本就不是轻薄,而是救她。
所以说,景源啊景源,你现在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得罪的,更不是好救的了吧?
江夜白笑的眼睛弯弯。
而景源在看到她的笑容后,惊讶之色淡去,唇角上扬,也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江夜白的心莫来由的一跳,意识到了某种危机。
景源忽然伸手拉住她,然后轻轻一带,她就站立不稳,一头栽进他怀中。她慌忙以手撑地,将上身从他怀中抽离,但一抬头,就见那对寒星般的黑眸近在咫尺,目光盈盈,宛如温水。
“小师妹……”他的吐气也轻拂在她脸上,于是江夜白的脸,刷的就红了。而他却仿佛不知道她有多么羞窘,靠的更近,轻轻说,“你现在这样的修为,是没法跟我在一起的啊……”
“欸?”
景源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江夜白一痛,连忙捂住额头。而景源一抖衣袍,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再侧身,朝她伸出手,一字一字道:“修炼的更qiáng大吧,活下去,然后……再在一起。”
天边的彤云在他身后构筑成明丽宏大的背景,夕阳为他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他的身形看起来那般高大。
而这时,被遗忘的命运重新摆在了面前,江夜白想到了即将入侵的魔界,即将碎裂的天眼,和即将涂炭的生灵……
人世百年,本可以与她无关,但在这一刻,或者说,在她成为蜀山弟子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她的责任、使命、劫数,息息相关。
江夜白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她忽然为自己刚才的轻薄后悔,更为一直以来的消极散漫惭愧。
报复啊悔婚啊为娘亲争口气啊什么的,在魔族入侵面前,都算什么?都算什么啊!!!
景源轻轻一叹,蹲下身温柔地扶住她的肩膀道:“魔敌将至,大难当前,小师妹,请恕我无心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