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眸,眼泪又流了出来。
季行扬眉越处越紧,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惊成这样?他探手,找到她的手,掌心贴着掌心牢牢握住,不教她在梦里慌张哭泣。
被他牢牢握住以后,她安静了很多,呼吸也慢慢平衡下来,呵出浅浅的气息。
季行扬用另一只手的指腹刁、心冀冀地拂去她眼角的泪痕,现在侧枕在他腿上的她,浑身泛着白里透红的色泽,那画面看来竟是不可思议地妩媚动人。
他粗糙的指腹慢慢地抚到她的唇畔。
那天,这里,不小心软软地碰到了他的脸颊,让他……
整整半个月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晴,他就会想起那种温温浅浅、让人心悸不已的触觉。
如果、如果,他那天能刚巧转过脸来,就能吻到她……
季行扬!他很想抽自己一个巴掌,但是,想吻她的yù望汹涌、奔腾、张嚣
一直无法压抑。
她睡着了……如果只是轻轻碰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季行扬你真无耻!他用掌抹了抹脸,命令自己争气点冷静下来!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汹涌的吻yù一拨接着一拨,让他根本无法阻档。
于是,像着了魔般,季行扬慢慢凑了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娇容近在咫尺,他轻浅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
如果能吻到她……让他此刻死了都甘愿……
心跳得好厉害。
季行扬闭上眼晴,朝她软娇的唇触去——
微微动了动,好像很冷一样,在他快碰到她双唇的时候,她整个人缩了缩。
季行扬一惊,急忙倏地退开,帮她将披在身上的外套重新拉高后,他靠向水泥墙,喘气不已。
该死,果然,他又贪了!而且,越来越无法控制想要她、想占有她的贪yù……
第十二章 兄弟相搏
那一夜,微微做了几个奇怪的梦。
刚开始那个梦,也是相同的,她站在结婚礼堂里,牧师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赵延庭,她刚想点头,突然,她身上的婚纱不见了,她尖叫一声,却怎么也无法遮住自己的隐秘部位。而观礼的宾客们,人人手持一张她的luǒ照,对赤身luǒ体的她指指点点。
隔着人群,她见到一抹冷光,那俊美的薄唇轻轻一掀,仿佛无声地在问:你还要和我斗吗?
不要!我输了,我不要斗了!她呐喊,泪流不止。
为什么这么对她?心好痛,痛到快要窒息。
她痛到弓下身,周遭的人继续在讪笑着,甚至有些轻浮的男人开始上前对她动手动脚!她一直哭,一直哭,突然,礼堂里漫起大水,冰冷的河水瞬间就包围她,她整个人一直下沉,往下沉……她的手渐渐松开,终于可以解脱了……
自从订婚后,她每晚都会被恶梦包围。
就在像以往一样,她以为紧接着会见到自己的尸体时,有人牢牢握住她的手,帮她擦去眼泪。
是谁?她的未婚夫赵延庭?
握着那个人温厚的掌心,她蹭了蹭,依偎着心渐安,陷入深沈的睡眠中。接着,她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梦里没有可怕的婚礼,也没有冰冷的河水,她系着围裙,在光线明净的厨房里,烹饪着晚餐。油烟滚滚,她炒菜炒得很辛苦,挥汗如雨,简直就是典型的huáng脸婆。偏偏两个约莫3-4岁大的娃娃还在闹腾她,一个抱一只她的腿,嘴里都不依不烧嚷着,“妈妈,抱!”“妈妈,抱!”
“你们给我滚开!”她吵得脑头晕了,挥舞着炒菜叉,咆哮。
女娃娃赖在地上哭,男娃娃脸皮比较厚,依然扒着她不放。
于是,她踩着施鞋,怒气冲冲对着沙发上,悠哉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的男人,河东御吼,“混蛋!凭什么家务活都我gān!给我马上解决两个孩子!”
男人缓慢转过脸,竟是——
徽徽被吓醒时,已经天亮,应该是说,几乎是某人一抽身的时候,她就醒了。
“一定有什么事qíng!不然她不会做整晚的恶梦!……赵延庭,你最好少给打马虎眼,给我说实话,我的耐xing有限!”土霸王再现,季行扬唯我独尊的臭脾气一旦发作起来,没几个能档得住。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背对着她的身影,越来越绷然。
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