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扬。”她喊他的名字。
季行扬马上挂断电话,回过头来。有几秒的时间,他凝住她,晨光投进来,将她笼罩在若一有似无杯光圈里,染得一身的清晖,他的眼眸深黑而幽深,带着难解的qíng绪。
她心一惊,不会是赵延庭说了什么吧?
“我把你吵醒了?”季行扬三步并做两步向前,坐在她面前。
没,只是自己把自己吓醒了!她怎么会,怎么会,梦见将来和她结婚的人是——
他走路的姿势有点过于笔直,好像过度僵硬的样子。
她再忆起昨夜一整晚韧xing十足的“枕头”,心虚,“怎么不把我推醒!”她赶紧去揉他的大腿。
“纪夕微,别乱动!”行扬大吼,急急抓住她的手。
抓住她的那只掌,烫得厉害。
他急急拉回自己的外套,档住自己双腿间突显的尴尬,粗便着嗓子,“快去洗脸,我们回家了!”
他的过激反应,让微微先怔了下。
“还不快去!”季行扬凶神恶煞。
微微若有所思,一会儿才想明白原因,她的脸红了红。
“嗯!”她匆匆起身。
……
季行扬送微微上楼。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中午。”
“我迟点再去上班,先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我还有地方要去。”季行扬居然一口回绝。
“那我们一起吃早餐?”微微又问。
“不,你回去补个眠,或者洗洗去上班。”季行扬把她一把推进屋里,好像急着去某个地方。
难道,他还有约会?还是……要去找女人解决某种需要?
“好啊。”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勉qiáng。
屋门一关,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人。
她去洗了个澡,chuīgān头发,给自己泡了一杯奶茶,捧着杯子,在发呆。
怎么会是他——
微微还在不可思议,再加各种想不通中。
心,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梦见的将来另一伴却是季行扬?唯一的解释,她太渴望被爱。
微微喝了一口奶茶,眯了眯眸。
不行!她知道,梦就是梦,永远不可能。
季行扬太“真”,而她,太“假”!真和假,怎么可能会碰撞在一起?她已经不是8年前的微微,对于感qíng,她已经付不出太多的jīng力、感qíng,她也付不起!如果和季行扬在一起,她不可能可以像面对赵延庭一样,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愧疚。
给不起的东西,所以,她宁可自私的不想懂,宁可做睁眼瞎。
有些人是可以“动”的,有些人,碰不得!她和季行扬做兄妹才能长久,才能适合。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奶茶,突然,她整个人一僵。
糟糕!季行扬根本不是找女人发泄去了,而是——江熹炜!
微微一惊,不顾自己还穿着家居服,旋身急奔跑下楼。
清晨,江熹炜先被电话声吵醒。
“莫瑶,什么事?”他躺在chuáng上,半合着眸,抚额。
自从分手到现在,他一直睡不好,即使坚持慢跑也无法改变。
“我、我刚才见到妈妈了——”莫瑶一向冷镇的声音,此刻,有点发颤。
妈妈?
“你是说莫姨?”他缓慢地坐起身来,眉头深蹙。
“是啊,她、她突然来找我!”莫瑶心qíng很激动,“她还说,想见见你。”
“是谁给她地址的吗?”他马上问。
莫瑶摇头,“妈妈说是我们的朋友给她的地址,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江熹炜心头警钟大响。
“小熹,妈妈得了膀胱癌,每天都大量血尿,排尿也很困难,她是来北京治病的,要做膀胱肿瘤切除术!”莫瑶很感伤。
妈妈这种qíng况,很需要亲人的照料,但是,她的两个亲生子女又在陕西走不开。
“小熹,我想让妈妈留在北京,在她动手术期间,我来照顾她,好吗?”莫瑶动容地问。
事实上,妈妈是听说她要结婚了,才厚颜来北京打扰,想见见她现在的样子。
突然和失散了多年的妈妈重遇,她心里的激动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