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皱了皱眉头,你既然都不介意……
他的唇角是一丝无奈,说,可她介意。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椅子扶手,有节奏感地轻轻敲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我们是兄妹。
安德鲁的眼睛立刻瞪得jī蛋一样大,一脸“you say what!”的表qíng。
瞬间,他恢复了平静,说,对不起,我刚才,有损我的专业cao守了,我不应该有这种表qíng。
他喃喃着,像是安慰凉生,更像安慰自己,说,如果你们是正常人,没有心理问题,也不会找心理医生的。
凉生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淡淡倦倦地一笑,一副评说由人的表qíng。说,后来才知道,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安德鲁长松了口气,突然,他又坐直身体,问,你们上过chuáng吗?!
凉生正在喝水,没收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安德鲁坦然而直接,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上过chuáng没有,做爱!make love!如果有,是在你们是“兄妹”的时候吗?你知道,逾越伦理和禁忌,这也是会造成病人的心理与人格障碍的原因。
凉生看着他,说,没有。
安德鲁并不放弃,说,现在呢?!
凉生说,没有。
安德鲁一副“你这个虚伪的骗子”的表qíng,他依旧记录着,姿态专业而敬业;但嘴上却不依不饶,问,那你们两人最亲密的行为到什么程度?
凉生的思绪突然飘向很远,很远,眸子里的宁静的光,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陷入旧日时光的少年,他说,我吻过她。
安德鲁依旧坚持他们曾逾越过禁忌的推测,眉毛挑了挑,问,吻……到什么程度?!全身……
凉生看着他,平静,认真,说,只是一个吻。
安德鲁也看着他,如被莎士比亚附身,咄咄bī人不肯相让,说,十多年禁忌之爱!像罂粟一样冶艳致命诱人!像同与魔鬼jiāo易一般出卖了灵魂!只是一个吻?!
安德鲁很想说,亲,你当荷尔蒙是个死的?!但为了表示自己是有职业道德的,他还是决定说得更委婉一些,所以,他说,那你确定你爱她,或者你确定你爱的是女人?不是什么其他xing别?
凉生一字一顿地说,我确定。
安德鲁还想开口。
凉生直接让他没了开口的机会,他慢条斯理地说,否则,你觉得,我们两个,深夜在此,进行过深入灵魂的jiāo流,还穿戴得这么整齐的机会有多大?
安德鲁被噎住了。
老陈捧着一杯参茸汤走了进来,一脸“我其实什么都没听到”的表qíng,对凉生说,先生,时间不早了,就是倒时差,您也该休息了。
安德鲁迅速收起记录,看了看老陈,对凉生说,呃,明天见。
118女主人。
安德鲁走后,老陈说,先生,我觉得你给小姐请的这个心理医生不靠谱。
凉生看了看老陈,冷笑,你可是对一个不靠谱的人,都可以大秀自家女主人的隐私呢?!
老陈词穷理亏。
凉生看了看窗外,说,他拥有耶鲁大学医学院医学博士学位,年纪轻轻便已担任耶鲁大学jīng神科主治医师,专攻生物jīng神医学与药物滥用,我重金求得。另外……凉生的眉毛微微一挑,说,他从不抽雪茄!
老陈后背一阵发冷,却又努力笑得从容,他说,是我动了先生的雪茄!你说我这张老脸,是我……
凉生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陈叔,我问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问第三遍。你听好了,谁来过?
老陈低头,很为难的表qíng。最终,他还是如实说,您走之后,您的父……不,周总他来过。
凉生说,他来过……你何必瞒我?
老陈小声说,怪我嘴巴不严,一失口,把姜小姐去找程天佑的事qíng告诉了周总……他为此大发雷霆。
老陈小心翼翼地措辞,紧盯着凉生脸上的表qíng,又做无心状自言自语叹气,哎——这姜小姐怎么就不了解先生的苦心呢!唉!本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怎么撞到了大少爷身上就总犯糊涂呢!
凉生眯着眼,老陈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懂:明里体恤,暗里贬斥。
凉生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走到老陈面前,说,你不喜欢她?
老陈忙赔笑,解释,先生,您误会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姜小姐……我这只是为了先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