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_作者:乐小米(128)

2017-05-07 乐小米 虐恋

  他看着凉生,声音颇委屈,说,从先生十九岁起,我就陪伴先生左右了。这么多年来的酸甜苦辣,只有我和先生知道。

  凉生不说话。

  他说,钱伯常说他对大少爷视如己出!我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但是,我对先生的心,除了两位老爷,那是谁也比不了的!

  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凉生,说,即使是周老爷,他还有大公子,而程老爷子,也还有两房嫡孙……我却一心只为少爷!

  他想说“我和少爷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又不得不生生地咽下去,这话,凉生对他说可以,他对凉生,说不得。

  老陈话里的话,凉生怎能听不出;此间qíng谊,几分真,几分假,他根本不想去辨识,更不需辨识。

  凉生看着老陈,说,有些话,我们之间说得太直白就没意思了,但是你得清楚:我的富贵,才是你的荣华!

  他紧紧盯着老陈,说,所以,她就是再让你瞧不上眼,也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那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是你的主母!你记好了!别再给我忘记了!

  老陈背后一阵冷汗,连忙说是。

  老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qíng离开书房的时候,凉生突然喊住了他,口气有所缓和,说,陈叔,肩上的伤口,帮我看看。

  119烧伤。

  夜深,灯下。

  老陈仔细给凉生肩膀上的伤口清理包扎。

  凉生在一旁,皱着眉,许是疼痛,额上一层白汗。

  老陈偷偷看了他一眼,心突然有些软。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巴黎的那无数个夜晚,都是他这么陪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老陈的眼底突然有些热,他迅速收起凉生换下的衬衫,衬衫肩膀处,被烧伤的溢液染上淡huáng色的印记,他叹气,说,先生您在国内受苦了。

  凉生没说话。

  口袋里,有安德鲁留给他的吗啡和注she器,以备无法忍受这烧伤的疼痛。

  老陈叹气,说,您怎么不照实告诉姜小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虽然不说,心里却一直为您迟迟不来赌着气,怕是误会您和未央小姐……

  他本来还想说——她和大少爷在巴黎的这些纠缠不清,怕也有几分是因为误会您的迟迟不来。

  这本是带着真心的话,最后还是给生生咽下去了。

  一来,怕凉生觉得自己又在话里有话地挑唆。

  二来,其实他内心对姜生和凉生之间有所误会还是喜闻乐见的——他不喜欢姜生,觉得她碍着凉生的锦绣前程。

  更好的锦绣前程。

  凉生低头,看了看肩上的白色的纱布,说,我累了,你去吧。

  120我能为你做的那些小事。

  枕了一夜荒凉,生活却还得继续。

  第二天,我下楼,没看到凉生,只见老陈,便问他。老陈说,先生今天走得很早,打猎去了。

  打猎?我脑子迅速地转了转。

  因为又经历了一个让凉生不甚愉快的“昨夜”,我正在头疼这个崭新的早晨该如何同他“打招呼”,好在当我抱着被子纠结翻滚的时候,柯小柔很体恤地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他下个月要结婚了。

  柯小柔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和××海域出现了××海怪的效果基本等同,虽然这样说自己的朋友不厚道,但是,厚道也从来不是我的qiáng项。

  原想着可以用这个消息,同凉生进行今天早晨的开场白,配上没心没肺的表qíng,这基本是我最擅长的脑残行为了。

  要做女主,这是标配。于是,我略觉轻松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可是……我台词都准备好了,男主怎么就打猎去了呢?

  老陈见我一脸沉思的表qíng,忙解释,说,是和生意伙伴,真不是什么其他女人。他笑着补充上几句,小姐,这女人也不喜欢打猎是不是?直升机颠颠簸簸的,开枪啪啪啪啪的,打死什么野物血淋淋的……

  我回过神来,看着老陈,说,你是不是特别想引导我往其他女人身上想?

  老陈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忙说,没。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桌上的牛奶推到我眼前,堆笑,说,这是先生临走前,亲手给你倒的。

  我愣愣地看着那杯牛奶。

  以往qíng景如画面般重现。

  ——我想吃一辈子。

  ——那我就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