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座位下,隐隐约约的散着几颗他们新购买的药丸。
但是脸颊上凉凉的感觉,是他厚重的胶框眼镜。
唇与唇只有几寸的距离,她一低下眸,就能看到他的左耳闪烁着一颗蓝宝石光芒的钻钉。
“他很固执,不想做的事qíng,很难有人可以勉qiáng他。”
“比如说打耳dòng吧,我和他说了好几次,他就是不愿意点头。”
吴大山的话,在她脑海里回旋。
呆样的打扮,白衬衣,下面的西裤却是黑色牛仔面料,土土的发型,却戴着个钻钉,就是他这样外表老师、心灵空虚的打扮,才取信了这里的人。
看场的人,走过他们面前,他刚好松开她。
对方替他们把杯子里的冰块换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跺步走开。
他将她的相机收在自己的口袋里。
“我玩累了,走吧!”他喝掉最后一口酒,拉着她起身。看场的人看看空掉的酒杯,没有拦他们。
一出夜店,他的脚步很快,他们的运气很好,没跑几步路,就在街头刚好拦下一辆出租车,他把她塞进车里。
“你先走,我们分开走!”
他的掌心好烫,她感觉到不对劲。
“不,一起走!”织心坚持。
现在凌晨四点多,不一定刚巧马上就下一辆出租车。
“刚才冰块里有药,我现在心跳很快,浑身很热。”他将相机递还给她,匆匆告诉她不能一起走的原因。
正确的来说,他现在好像置身在游戏世界的魔界内,暗夜是蓝色的,她的脸也是暗蓝色的,他浑身都凉透了,又燥热的发狂。
“你快上车,你归出事的!”织心担心极了。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她更怕哪些人会起疑心追出来。
他全身都是冷汗,却还是笑着说,“毒品是选人的,它们只会挑选那些只剩下躯壳的人做容器,别担心,我会克服它。”
他人司机开车。
但,她坚决拒绝。
“不!身体总是有极限的!”她很认真,只要她坚持一件事qíng,认定一个观念,就不会更改。
现在,她决不会放开帮助她的朋友。
后面有急切的脚步声,好象有人追出来了。
可能是之前地上药丸的数量被发现了。
他当机立断,马上钻入出租车,司机马上踩开油门。
他喘息着,闭着眼睛,极力压制身体不断涌现的燥热。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被下了qiángjian粉。
幸好,他乘冰块没有完全融化前,喝了那口酒。
许彦琛在她家的楼下。
他打她的手机才发现,原来的号码成了空号。
他敲她的家门,结果被岳母咄咄bī人地呛了出门。
他坐在车上,压制着焦躁,闭目养神。
他等。
他等到明天早晨,就可以见到她一面。
他的鼻息之间,都是温qíng脉脉的玫瑰花香。
车的后座,有九十九朵玫瑰。
他很少送她花,但是,每一年的qíng人节,她必定会收到一束花,永远的玫瑰,永远的九十九朵。
他不是电话预约,每一个节日,每一朵花他总汇亲自去花店,亲自挑选。
有一次,大冬天,他被蚊子咬到。
因为,收到花的她,总是会在花瓶的水中加一颗阿司匹林,笑容满面的看着盛开的花朵,直到每一朵花儿不得不变huáng、变枯萎。
凌晨四点半。
迎面一辆出租车的大灯,照醒浅睡的他。
前面,一对男女下了车,他们很亲密的互相搀扶、看似拥抱着。
“上我家休息一下。”
“不好吧,我在这再站一下,经纪人会来接我。”男人喘着气,靠这她冰凉的肌肤,来缓解体内一波又一波难消的热气。
刚才在出租车里,他已经电话通知经纪人。
那我在这陪你!
“不要了,几个小时后你又得去上班了,你先上去休息。”他的眼前,还是一片又一片的暗蓝色,但是,他的神智还能勉qiáng保持清醒。
他还记得,她已经是第三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他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可以白天补眠,但是她不行。
她的眼圈底下全部是疲惫的yīn影。
“我陪你一起等。”织心无比的坚持。
这次的意外,让他们的关系更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