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会还以对方千倍万倍的好。
景正想说什么。
“沈织心。”有人冰冷冷的喊她的名字。
她一怔,僵硬回头。
一道寂冷的颀长身影,就立在她的身后。
他愣愣地瞪他们,喊她名字的语调就像千年寒冰。
许彦琛的瞳孔紧缩到象冰芒般,他一直以为,她在楼上睡觉,所以守在楼下的他,即使多疲惫,也甘愿。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是出去玩乐了,回来的时候,身边还紧贴一个模样朴素,但是几个点缀品又让人看到骨子里却很不安分的男人。
他的喉头滚着,在压抑着怒火,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一幕。
“他是谁?”他走过去,冷冷淡淡的问。
她扬扬唇,正想说点什么。
“八点档连续剧里,用来气人的活道具?”他的话,看似不屑,却相当犀利。
谁也没有看出,他锐利bī人的厉色薄唇,隐含饱满的醋意,几乎撑爆他的肺腑。
他根本不愿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有了别人。
她一窒,嘴角微然冷搐。
她jīng致的如陶瓷娃娃一样的面容,愤慨着,然后冷视他几秒以后,平静下来,“不是活道具。”
他的喉头,又滚动一下。
不是活道具,可以有两种答案。
“他是我新jiāo的男朋友。”她的身体,更加亲昵地靠着身旁的人。
一股亲密的氛围,飘散在空中,击中对面男人的心房。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此时此景,他被激得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瘴气。
但是,他忍咽下来。
“相亲认识的?他什么也不如我。”这点自信,他有。
除了看起来老实憨厚,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再看看他在她手臂上的炙烫的掌,象喝了很多酒,神智不太清明一般。
他看不出来,眼前的男人有任何胜于他的地方。
她冷冷一笑,“我觉得,他什么都比你好,起码,他没有一个孩子,我不用被人当白痴一直在欺骗,更不会无缘无故升级作后妈。”
他的心,一下子像被掐紧,闷得胸口直发痛。
“我重新追求你,我不会再犯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面容依然是冷的,其实,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我离不开你,你是我这辈子惟一最认真的对待。”
他没有感qíng的话,却能扰乱她,让她又尝到痛苦的滋味,“我不需要,我要得就是你离得远远的,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错误、伤害、心痛、灰灭已经酿成,没有什么可以更改。
看到他,她就只会想起自己被拧碎、绞烂的心房!
“织心,你们好好谈谈。我的车来了!”身旁的“活道具”!面露难看的取下眼镜收起,揉揉自己的额。
幸好,他已经看到经纪人渐行渐近的黑色轿车。
少了那副眼镜,他的五官显得立体而帅气,英挺的鼻梁、俊美的唇形,颊边隐约有酒窝的痕迹,微微的晨光下,那副原来该只属呆板的面容,好看得根本不真切。
他整个人僵住。
那道声音…
“织心,你在和谁说话?”他永远记得美国宾馆藏在浴室里男人的声音。
他看看那男人,又看看她。
眼底的寒光更深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厉声,只问这一句。
这是质问?
她的嘴角硬是微微上扬,维持满不在乎的笑容。
质问这个,有必要吗?硬要加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她,他心里就舒坦了?
但是她的笑容,刊载他眼里,有了另一层含义。
他冷厉的脸庞,僵硬得近乎痉挛之际,他转身就向自己的轿车走去。
撤离的玫瑰,他一把扫进路边的垃圾筒。车门一关,油门猛地一踩,轿车跋扈地飞驰而去。
直到他的车完全消失,她脸上的笑容才淡去。
卷四“离婚进行中”第八章
整个28楼,近日都被一种超qiáng低气压包围着,人人过得簌簌战栗,只求把自己手头的工作能最完美、最快速的完成下班,以免得被qiáng台风扫到。
办公桌前的男人,亚曼尼西装衬着他挺拔有力的躯体,凛然的一张脸,道不尽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