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尤自在挣扎,气得跳脚,破口大骂。
士兵们原本因为纳兰容止一番声qíng并茂的说辞,已经有些动容了。此时林风愤怒,冲动之下的话,更是落下了口实。若没有纳兰容止,将由林风接替北军元帅一职,这是北军众将士心知肚明的事qíng。林风不服纳兰容止这个将军,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qíng。士兵们其实也不服纳兰容止,可士兵们再不服气,其实也不敢公然抗命。今日本就是在林风的带动下,一时头脑发热,才犯下此等大罪。此时看来,这完全是林风因一已之私,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拖下水。
纳兰容止玩得一手好人心,瞬间,便让士兵们与林风离了心。
“本王配不配,日后自有公论!”纳兰容止目光淡淡的扫过士兵们,不怒而威。“现在还有谁不服?想要陪着林校尉一起受死的,可以站出来,本王自会成全你们一片愚忠之心。”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首先站起来的是文书胡军,胡军一站起来,陆续也有一些人跟着站起来,普通的士兵只有几人,其他都是北军中有些军功和军衔的中层将领。
胡军本是公孙墨的文书,跟随公孙墨行军打仗八年,属于公孙墨的嫡系亲信。在北军中威望亦极高,仅次于林风。在心计上,胡军与林风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原本今日林风此举,胡军是极不赞同的。只林风和胡军虽同是公孙墨的亲信,却向来不和。林风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而胡军虽觉此举有些冒险,但是这一次非一人所为,而是所有人都有份。纳兰容止纵使抓着这个错处不放,也不能奈他们何。毕竟他总不能将北军所有将士全部斩杀,所以他也就任着林风去闹,顺道看一看纳兰容止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只见他站起来,然后朝着纳兰容止跪下,道:“请将军念在林校尉曾屡立奇功,为我扶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份上,法外开恩。卑职愿替林校尉承担一部分罪责,请将军饶林校尉不死。”
胡军说的是“承担一部分罪责”,而非与林风一起受死。因为纳兰容止说过,斩了林风,其他的士兵可以免受刑罚。也就是说,纳兰容止并不打算追究其他人的责任。那么这大罪若只有林风一人承担,那么他必死无疑。若是由北军的中层将领一起承担,那么纳兰容止就不得不从轻发落。
这心思可真是转了九曲十八弯!
随之,那些站起来的将士们也一起朝着纳兰容止跪下,齐声道:“吾等愿替林校尉承担一部分罪责,请将军饶林校尉不死。”
纳兰容止只看着这群人冷冷的笑,还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揭盖,浅茗了一口。
“将军若执意一意孤行,恐对将军名声不益,请将军三思!”
胡军又加了一把火,是提醒,亦是警告。他就不信,他还能将这北军的大部分将领赶尽杀绝。
纳兰容止依旧在喝茶,闻言,凤眸微抬,目光淡淡的落在一众求qíng的将领们身上。
这些可全是公孙墨的亲信,也好!今日他便一次xing将这毒瘤拔了,免得日后他还得花心思一个一个来找。
既然不愿意臣服,那他只能彻底清洗了。
“名声?本王有这东西吗?”纳兰容止摸下巴,苦思冥想。“貌似本王还真没有呢。”
一瞬间,校场鸦雀无声。
“各位没有听过本王的传言吗?天下第一纨绔,不学无术,醉卧花丛。”纳兰容止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丝丝痞气,“哦!还有男女通吃。”声音一顿,丝丝寒气起。“所以,胡文书,以为名声那种东西,本王会在乎吗?”
半晌,没有人说话。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胡军其实倒想同纳兰容止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其实若讲道理,胡军还能说出个五六七八来。可纳兰容止是个讲道理的人吗?不讲理也罢,尝尝皇家之子,着实太无耻。
“所以啊!本王与那些个傻蛋不同。只要本王自己快活,遗臭万年又何妨?”纳兰容止幽幽的声音又传来,带着丝丝冷凝。“只今儿个本王着实很不慡,急需用鲜血来调剂。现在本王给你们两条路,愿意归顺本王的,站出来,本王饶你不死;若依旧执迷不悟的,好死,不送!”
胡军与一众将领一个个脸色铁青,狂妄,无耻的,他们都见过,却从没见过像纳兰容止这般狂妄,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