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掠过一阵酸楚,直到现在,他依然维护着我。
我又问:“沙沙呢?”
欢欢皱眉,“我们去现场看彩排的时候,很晚才轮到她的节目。完了好不容易结束,他们还要留下来总结,我们就先回来了,她可能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呢。”她想了想,“哦,对了,那个秦子默生病,她可能还不知道呢。”
我心中涌上一阵无法形容的复杂qíng感。
林汐,你太残忍!
林汐,你太自私!
……
这两种思绪反复折磨着我,直到沙沙回来。
我告诉她,秦子默生病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还是很紧张地要去医院,“我要去看他,现在就去。”她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一些哭腔,“都怪我不好,最近一直忙着排节目,没顾得上去看他,他最近心qíng又很不好的样子……”
我劝她:“都这么晚了,而且向凡在那边,没事的。你歇一歇,明天再去吧。”
她感激地抱了我一下,看着我,“汐汐,谢谢你,替我去看子默哥哥。”
我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如果、如果她知道真实qíng况,不知道……
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沙沙一大早就去了医院,我坐在宿舍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唐少麟也仿佛失踪了。
傍晚,夏言来找我。
站在我们宿舍楼下,他了然地看着我,“向凡说昨天你去了医院。”
我点点头,但不说话,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去。
我无从启齿。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两三年来,少麒这小子或许给木兰带笨了,我可没有,子默喜欢你,我一直是知道的。以子默那么沉稳独立的个xing,既然他对沙沙从来就像对小妹妹,那么,他前些年那么勤快地跟我回家,就只有一个原因,”他若有所思地说,“两年前我就猜到了。”
“而且,”他看向我,微微一笑,“以后有机会,你不妨去查验一下子默钱夹的最内层。我就是无意中看到了,才验证了自己的合理推断。”
隔了半晌,他再次摇了摇头:“子默的xing子虽然冷淡了些,但很有责任感,做事qíng向来都极其稳重,不但有条理,而且讲义气。从高中开始,从来他的作业都是我们的范本,考试的时候他旁边的位置总是抢破了头,高兴起来他可以把一个月的宿舍值日全包了。还有,我们班辅导员特别喜欢他,每当我们出了什么事,他从来都二话不说地帮我们去说qíng。我们平常聚在一起开玩笑,常说他最有当律师的潜质:又能言善辩、又沉得住气、又懂得进退,还会收买人心,最重要的是泰山崩于前都可以做到面不变色。我们还曾经打赌,要找到能终结秦子默大律师的女孩子,怕是闲闲地也要等个十年八载。”他顿了片刻,又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打量了半天,才慨叹一声,“也不知道这个人自打遇到你,脑袋里究竟出现什么病变,一直都不对劲,而且竟然这么快就破了功!本来嘛,谈个恋爱,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现在搞得……”
最后,他感慨完毕,言归正传:“现在呢,子默已经回宿舍休息了,大家都在他那。”他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想,他最想看到的人应该是你。”
他微笑着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想你也一定很担心他,走吧,去看看他吧!”
我动动嘴,但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进了宿舍。里面已经站了很多人。原来他们四个,夏言、秦子默、唐少麒、向凡一直在一个宿舍。
沙沙和木兰也在,我环视一下,唐少麟不在。
沙沙看到我,奔过来,“汐汐,你也来了?”
我点头,万分艰难。
我看向躺在chuáng上的那个人,他也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很是幽暗,写着一种微带缠绵和痛楚的光亮。
他的神qíng中,有着一种我十分陌生的决绝。
他看看我,又转过头去看向沙沙。然后,他顿了顿,缓缓开口:“沙沙……”
我匆忙地开口截住:“你好些了吗,秦子默?”
我祈求地看着他。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说,求求你,至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