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还真是第一次唱歌呢。我的声音虽然不错,但胆子极小,喝点酒到可以酒壮怂人胆,声音会大,便接过来喝了几口,开始唱那首梁静茹的《问》。“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只是女人,总是一往qíng深,总是为qíng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点了这首歌,简直就是我的心声,我和子越的点点滴滴,随着歌,宛如昨日。我在屋里夜夜的等着他,可为什么等到的日子,却是分离的日子。一曲终了,我早已泪流满面。
一回头看到周亦在角落里正心痛的看着我,在他眼里的我,和徐硕眼里的邵琦没区别吧?都是没法救赎的蠢女人。我仰头将酒全灌了进去。
那晚,离愁伤感侵袭着每一个人,徐硕和周亦是喝了骂,我和邵琦是喝了哭。一屋子的痴傻qíng仇。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身上好热,衣服像针一样刺的皮肤发痒发痛,我脱了小衫,还剩着T恤,还是热的厉害。而且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发晕。我果然是酒品好差,不过两瓶啤酒,就这个德行了。
周亦的脸在我面前晃着,我努力睁眼想把他看清楚,却头发晕,一头栽在他怀里,就爬不起来了。而且全身燥热的难受,口渴的很,眼前的一瓶子酒,我不管不顾的拿起来就喝,却越喝越渴。
周亦用力把我推开,摇晃着站起身子,却又重重的跌了下来。我和周亦来回的撕缠着,我看到他的衣服就想抓,他推开我,片刻却又像控制不住的揽着我的肩,我又开始挣扎。热的难受,烫的难受,我觉得自己要燃烧了似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沉。
包间的门好像开了,我的眼前有一片片的亮光。我窝在沙发上,眼皮像坠了千斤的铅。再也睁不开。耳边似乎有大呼小叫声,喝止声,却是越飘越远——
沉沉的,我做了一个梦,我好像在那座江南别墅里,子越冲着我微微笑着,只是好遥远。他在青石板的那头,我穿过去,他却又不见了;不一会儿他又靠窗而立,我走过去,又是一场空;我有些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到处找着。
终于看到他站在卧室的珠帘后面,我伸手去抓,终于隔着珠帘抓到了他,我qíng不自禁看着他坚定的说着:“子越,我再不会放开你了。”
他伸手牵起我,目光从未有过的温柔,覆上我的唇,任一室旖旎chūn色——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全身酸疼,却着实吓了一跳,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我真的躺在那座别墅里,而我身边坐着的,竟然真的是子越。一脸的憔悴,正定定看着我。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场yīn谋一场寒
我使劲眨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子越,没错,可是又与他以前光鲜整洁的样子不同,头发有点乱蓬蓬的,胡子拉碴,脸色憔悴发青,只有眸子在看到我睁开眼后一亮。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的目光不禁下移,浅色衬衣皱皱巴巴的脏,袖口和胸前都有着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的污渍一大片,我揉揉眼睛,左边胳膊居然还有血迹,我的心慌起来,忙伸手上去,他的胳膊一躲,右手摸着我的额头,我感到他的手在颤抖:“醒了?”
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全身像被抽空一样瘫软无力,头痛的要炸开,我使劲甩甩头,喃喃自语着:“怎么了这是。”
他将chuáng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我,声音很沉:“还是不舒服吧?”
我很渴,大口把水喝完,感觉好一些,脑子没那么昏了,看着他的胳膊,我颤着触上去:“你怎么了?”看着像是被什么拉过,伤处的衣服被扯破,一条一寸长的伤口处血液也凝固了。我的心开始狂跳,看着他伤,我的心真的在一下一下跳的扯痛。想碰,却又怕他疼,不敢碰。
子越忽然一把把我紧紧搂在了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很用力的抱紧,我有些喘不上气,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我像中了蛊一般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背。这个场景,我梦了多久了,多少回梦中千回百转,我能如现在般依偎在他的怀里,眼泪不觉得滑落了下来。我轻声呢喃着:“子越,子越。”眼泪把他的衬衣都打湿了。
不知道紧紧相拥了多久,我舍不得挣扎,舍不得放开,就算是梦境,也让这个梦再长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