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把我放开,把我的泪擦去,轻轻笑着:“哭什么。难受的厉害吗?”
我摇摇头:“就是身上酸疼,还好。”想想昨晚的事qíng,我一点印象都没了,不由皱着眉头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子越抿唇看我,没有吭声,半晌道:“你先在这好好休息,身体恢复了我再和你说。”说着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你的伤——”我担心的提高了嗓门。
他头也没回的挥挥手:“没什么。”
我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起身追上去问,却是刚一用力又倒在了chuáng上。真是奇怪,我居然像团棉花。他洗澡不过十几分钟,我却像煎熬了几个世纪。
好容易等他出来了,我急切的问着他:“告诉我,好吗?否则我没法安心呆着。”
他用力擦着头发,想了一会儿,坐在我身边,字字有声:“好,我告诉你。昨晚邵琦在你和周亦的酒里下了催qíng药,徐硕给我发了短信,我赶过去,把你领了回来。”
一共四句话,却如一座巨石轰的就冲我砸了过来,我立即头晕眼花,几乎喘不上气的跌靠在了chuáng头,催qíng药?这种戏剧化的道具怎么会活生生的在我们之间上演?我做了什么?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电视里那些磕了chūn药的迷乱qíng形,脱衣服,滥jiāo,本能的反应——我想起了昨晚我总觉得热,撕扯着衣服的场景,和周亦斯磨的场景,我的血直往脸上涌,如果我真的借药做出了丢尽脸面的事,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几乎有些绝望的看着子越,声音反而有种决绝的平静:“我做了什么?求你告诉我。”
子越抚上我的头发,定定看着我:“什么也没发生,你很好。相信我。”
我从没觉得他口中“信我”两个字那么神圣,像如来口中的驱魔箴言一般,他不会骗我的,我全身像被抽空了一般释然,无力的倒下,劫后余生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子越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道:“我还得出去处理一下,你什么都别想,睡觉,等我回来。”
我含着眼泪点着头。看着他的身影离去,我再也止不住,眼泪肆意的流着。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震惊过后,是无穷的痛苦,邵琦,那个娇怯的女孩子,那个留着泪喊我姐姐的女孩子,那个给我买大衣过冬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又晕,反反复复直到下午才好些。张姐给我做了几个jīng致的清淡小菜,我吃了几口,稍微垫了垫肚子,已经没有心思继续果腹。
给周亦打电话,关机。给徐硕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邵琦,我不想再听她的声音。那声声的姐姐,如今想来,竟有些反胃。最大的伤害,不是恨,不是怨,而是根本不愿想起她,恨不得失忆,从此脑子里抹去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我呆呆的在chuáng上坐着,过了很久,天色都有些昏昧了,电话响了,徐硕疲惫的声音:“小薇,刚才找我?”
我的声音颤抖着:“徐硕,谢谢你。”
他一愣,声音稍微轻快了些:“谢什么,你是我哥们儿,再说,我欠个你人qíng。”我想起了曾经帮他的狗血忙。算是善因得善果吗。只是我也曾帮过邵琦,为什么就换来狠狠的一刀?
我的眼泪流出来:“邵琦为什么要那么做?”
徐硕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别怪她,她为了周川,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何况你我?”
“周川?”我有些疑惑,这事是周川主使的吗?他又为了什么?
“周亦主持工作,不就等于要接周川的位子么。周川估计是bī急了吧,才使的这招。为的是拍周二少会所糜烂的样子。昨儿记者都去了好几个。外头还有一拨混混,生怕你们跑了。亏了冯总去的早。”徐硕叹口气,“大家族明争暗斗的不少,可像周家这么连脸面都不要的也够稀罕,周老总心脏病都犯了住院了。”
徐硕的话搅得我的心波澜起伏,一剂chūn药,一场yīn谋,一幕夺位之争。从张萌的故去开始,最后又在张萌的事qíng达到顶峰。我有些不解:“周家的公司那么多,为什么他们非得在北京这个打的头破血流?”
徐硕哼了一声:“北京是个风水宝地。”风水宝地?资源多?人脉广?还是业务多?我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叹口气:“为什么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