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chuī来,有几丝凉气,孙泽路看了眼有点哆嗦的我,道:“看的出越哥现在挺高兴,我们兄弟也为他高兴。回去吧,后半夜凉了。”
回到屋里,有两个兄弟已经喝到桌子底下了,还嚷着要喝。子越的眼睛有些发直,看着我笑道:“小薇,你去哪儿了?”
我心里一酸,过去握着他的手,不想再松开。其他还没喝倒的两个兄弟,一个劲的嚷嚷子越有福。
第二天还没等醒来,村gān部已经找到文柱家,说县里知道子越回来了,要请他吃饭。估计县里直接找到村里的事qíng也没几件,村gān部神色很激动。子越淡淡的拒绝了。
名为吃饭,实则又是合作项目引进资金那些事qíng,子越想来也腻了。
“与其吃饭,还不如带你逛逛我们村里的名胜。”子越笑着。
文柱憨笑着对我说:“嫂子,你别听越哥忽悠你,啥名胜啊,原来就是个土地庙,这几年政府投资翻建了,才成了景点的。”
不过我对景点素来兴趣不减,吃过早饭,便兴冲冲的和子越一起奔着传说中的名胜去了。
登了好久的台阶,才到了隐在山里的景点,一座清静的幽幽禅寺,早晨阳光如缕,香客寥寥,倒真有些“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感觉。院内一株杏花,开的正浓。
“这个季节还有杏花?”我好奇的绕着杏树转着。
“山里冷,开的晚。”子越眉梢沉凝道,“我小时候,这儿就是一个小庙,挨打了就藏这儿,这棵树结出的杏,很好吃。”
只是如今,这棵树也被重重铁栏围起,而且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树上和铁栏上挂了许多红色的许愿带,上面写着一些吉祥祝福,有事业有成的,身体健康的,自然也有白头偕老的。
看着这些飘带,我的指尖忍不住抚上,细细滑落,如今,我身边陪着的人是他,我才体会到那种想系一个“百年好合”的心qíng。
以前,我体会不到周亦的拳拳心思,如今,子越会成全我吗?尤其在这个让他想起陶芸的地方?
我看着子越,认真道:“我们可以挂一个吗?”他看着我,目光有片刻的迷离,半晌,沉声:“好。”
我请了一条许愿带,细细写好两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字。子越仍在一旁看着杏树沉思着。我想了想,提笔写道“爱勿别离。”我和他,不敢奢求白头偕老,不敢企盼百年好合,我没有资格。只求今生爱,勿别离。
写好后,我拿到杏树下,惦着脚尖准备系上去。子越走过来,轻轻拿过许愿带,抬手系了上去。
微风拂来,杏花如雨般洒落了一身,看着子越,和那条写着爱勿别离的飘带,我qíng不自禁偎在了子越怀里。低声细诉着:“我爱你。”子越一震,轻轻环住我的腰,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小薇,我爱你。”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心既得话昨昔
我想,这辈子我的脑海里,永远划不掉那个画面了吧:砌下落花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他的深qíng,他的凝眸,今生心里,来世梦中,怎能湮灭?
爱qíng是什么?也许有时是相濡以沫,也许有时是并肩相依,也许有时是危难真qíng,但在那个山明水秀的村落,那个禅意深幽的古刹,一树杏花雨下的一句我爱你,让我清晰的感受到了爱qíng的甜蜜,爱qíng,也许就是双眸凝视时,彼此眼中的唯一;也许就是刹那怔忡时,恍如前世的盟约;也许就是相依相偎时,渴望永恒的忘我。
他不是一个轻易表达自己的人,一句我爱你让我几乎泪落,我把头埋在他胸口,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子越,子越。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一切语言都单薄的无法表达我满腔的qíng丝。
他紧紧的拥着我,下巴抵着我的发丝,似乎也有些忘qíng的动容:我爱你。他忘qíng的样子,真的很迷醉。我直恨不得那一刻化作天长地久。
寺庙的后面还是山,顺着台阶继续攀上,看着沿途的景致。我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直喘着气。子越牵着我,看我呼吸急促便在路边的树下休息一会儿。
看着满山苍翠,他有些感慨:我们小时候,这山上全是宝,山核桃,野果子都是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我看着他浅笑:那时候是不是也挺快乐的?
当然。他回答的利索,把看向山野的目光收回来看向我,我仍颇玩味的看着他,抿唇轻笑。他一愣,紧接着明白似的唇角扯扯:快乐?那几个家伙是不是把我的陈年旧事跟你全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