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一把扯过晓攸的肩,声色俱厉道:“谁教你的脏话?”
晓攸咬牙冲着子越吼着:“她是个婊子,骗子,她抢了我的爸爸,还跑过来假惺惺的骗我。”
“晓攸。”子越喝止道:“大人的事,你不要cha嘴。”
晓攸转看向我,眸子里掩藏不住闪烁的恨意:“你这个贱女人,是你让我爸爸不回家的,你该去死。”
子越一把扯过晓攸,挥手就是一巴掌:“闭嘴。”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晓攸脸上,却狠狠抽在了我心上,我抖得厉害,眼前一片金星。
“爸爸?”晓攸被打愣了,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你以前没打过我的。”看看我又看看子越,晓攸哭着喊道:“我要回家。”说着跑了出去。
我本能的就想追出去,却是头晕眼花,刚迈了步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当我悠悠的回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子越的怀里,映入眼帘的是子越焦急的眸子。“晓攸呢。”我问着,声音有些喘息。
一丝担忧划过子越的眼眸,他轻轻拍着我:“先去医院。她那么大了,找得到路。”
我想再说什么,可是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迷迷糊糊的半晕半醒,只感到李秘书的车开的风驰电掣。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有些贫血。医生看结果的时候,子越恰巧有个电话,他出去接。医生和我建议住院观察保胎。可我知道,只要我在医院,子越就没法脱身。而且上次见红也是回家吃药养着,都没什么问题。我忙向医生说着:“给我开点儿药,我不习惯住院,回家也一样。”
医生想了想道:“也行。不过万一不舒服就赶紧来医院。”便挥笔开了药。子越回来了,我忙看向他道:“吃药就行。让李秘书送我回去吧,你去找晓攸。”
子越也有些心不在焉,点点头,再三嘱咐李秘书把车开稳,匆匆出了医院。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我的心才像回转过来似的开始阵阵抽疼。尽管千万般的自欺欺人,还是到了这一天,看到了晓攸的伤心痛苦,自己也在承受良心的鞭挞。还有父母,他们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一场bào风骤雨?
我整个人像被掏空一般,软软的没了力气,脑子完全空白。车行到家,我爬上了chuáng,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住。不要再看,也不要再听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再进入我的脑子了,我承受不来。
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再一睁眼已经快五点了,和子越分开也快2个小时了,我抓起手机打着,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问着:“晓攸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是子越疲惫的声音:“没有。你好好休息,找到了告诉你。”说完不待我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抱着电话,我的心揪起来,眼泪不觉涌出,在担心和自责中徘徊:晓攸在北京能去哪儿?老天,求求你千万保佑她别出什么事,否则我这辈子又怎么心安?我做的孽,如果要报应,就报应在我头上吧。再也无法安睡,就那么呆呆的抱膝坐在chuáng上,盯着手机发呆。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奈缘尽恸殇别
天渐渐的黑了,有风从窗户森森chuī过,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我的目光锁到门口。
子越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看了看我,艰涩说着:“晓攸自己回家了。”
“天津的家?”我问着。
子越点点头,却不再看我,转身去了书房。我起身追过去,倚在门边,看他失神的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抽着烟,表qíngyīn晦,除了疲惫,我看不出其他的神色,可他的内心,应该是后悔的吧。
他对晓攸的疼爱,眉梢眼底,都能看的出来,可今天,为了我,他第一次打了她。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自己生气跑回天津。想想都后怕,她是怎么回家的啊?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这辈子,谁还能安心活着?我忽然好怕,怕子越会责怪我。
转身回了卧室,头仍然很晕,我无力的躺着,心跳的慌乱。直到后半夜,子越走进卧室,躺在我身边,一夜满腹心事。
早晨8点多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起身站到窗口接着。那边的声音很低,我没有听到,只看到他眉头紧皱。挂了电话,他看向我道:“晓攸昨晚一直发烧,我回去看看。”
“快回去吧。”我催促着。他扶扶我的肩,深看着我道:“照顾好自己。”转身离去。我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天,是七月二十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