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_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258)

  那天早晨,天便是yīn沉沉的密不透风。我只觉得气憋。吃了几口东西也都吐得jīng光,似乎有种从头到脚的不安。

  晓攸一定是被那巴掌打的又气又怕,才生病了吧。子越回去,又如何面对他心爱的女儿,昨天至今,我也心里百般纠结着,越发觉得全身无力。

  快到中午,噼里啪啦的疾风bào雨,砸地有声,仿佛天地都被大雨笼罩了起来,我站到窗口,南瓜现在已经叶子很大了,想来能抵得过这bào雨。我便稍稍安心些,大雨砸的心烦,走到楼下打开了电视。无聊看着肥皂剧。

  到了下午四点多,我换着频道,好多个台已经开始播着北京的灾qíng了,房山那边很多被淹的,还有些地下通道,立jiāo桥下,都有积水,还有车被困住。不觉有些好奇,北京还能被水淹没?最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看着心里越发的跳突,眼皮也跳。便关了电视在沙发上寐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bào雨更是天翻地覆。我吩咐着:“张姐,别去买菜了,雨太大,随便吃点就行。”

  张姐应着,去厨房张罗。我看看时间,快七点了,打开电视,却是惊呆了,从没想过,北京的水能淹死人,看着一个个的通报,我开始抖起来,子越从早晨出去,没有给我一个电话,尽管此刻我觉得他应该在家,可看着电视上的水漫片片,还是慌乱了,忍不住摸出手机,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安全到家了吗?”

  几分钟像几个世纪,十五分钟过去了,没有回音。我实在焦虑难耐,打了个电话,却是标准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我的头轰的就大了,一遍遍发疯似的打,一遍遍的告诉我无法接通。电视里不停的播报着因为bào雨触电,淹没死亡的人员,我的小腹开始阵阵抽紧,心几乎要跳出来。

  张姐告诉我饭好了,我摆摆手,头晕的厉害,缓缓的走上楼梯,忽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抖着手接起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叫冯子越听电话。”

  我顿住步子:“他没在。”心几乎要跳出来,这个声音,我猜出来是谁了,“他回家去看晓攸了。”

  那边一顿,继而声音微微发急:“几点走的?”

  “早晨,不到九点。还没到吗?”我全身剧烈的抖了起来。

  “没。”那边也急起来,“你能打通他电话吗?”

  “打不通啊。”我捂着嘴,极力压抑着哭腔。

  “你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才罢休。”那边的女声冷冷的,猛地挂了电话。

  我颤抖着又拨了一次电话,还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你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才罢休”一遍遍在我脑子里回响,子越是出事了吗?难道真的要报应?不要报在他身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我的头猛地眩晕,伸出右脚想迈上去,却根本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重心一个不稳向后仰倒栽了下去。没几个台阶,我滚落了几下掉到楼底,肚子开始绞痛,我无力的呻吟着:“张姐,张姐。”

  唤了几声,张姐跑了过来,扶起我,肚子痛的厉害,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张姐怀里。

  那一觉睡了好长。记得以前,我曾抱怨过为什么不晕倒的时间长一些,如果长一些,很多事qíng可以不用看,不用想。如今,我真的很长的晕了一次。梦里漆黑一片,我找不到前路,只有满身的冰冷,漫天的大雨。浇的我一个接一个的激灵。

  终于再次悠悠的醒来,我看到了白色墙,白色的chuáng单,我又进医院了,真是没用。身边坐着的人,让我一个愣怔。是子越,谢天谢地,他没事。我一把抓起他的手,心里一阵狂喜。只要他没事,我便安好。

  只是他怎么这么憔悴?头发竟然白了那么多,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现在的样子,倒真像我爸爸的年纪了。我一个激灵:“晓攸还好吧?”

  “好。”他声音嘶哑,眸子里痛苦的似乎已经麻木。抚了抚我耳边的乱发,“还有哪儿不舒服?”

  我这才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胳膊上扎着点滴,没什么力气,小腹有些酸痛,好像有些不对劲。我急着摸上去:“孩子没事吧?”

  子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反手抓上我,身子微微抖着。“孩子没了?”我轻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