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钦没有辩驳,他笑着,却笑得有些言不由衷,他顿了顿,突然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她诧异的抬头,正对上他如星的眼眸,只听他一字一顿的说:“程端五,过去的感qíng,你对我的感qíng,还有剩么?”
程端五没想到他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怔然,片刻后她苦笑,摇头:“一点都不剩。”
程端五看着陆应钦眼中的火焰一点一点浇熄,他有些尴尬的撇了撇视线,像是认命一般:“上次你和我说的报复,程端五,没有必要了,你已经成功了。”
程端五有些茫然。
成功了?什么意思?
她报复成功了?他爱上了她?
九年,她爱他七年,为他孕育了一个八岁的孩子,却是终于在这一刻才听见他说了一句回应的话。
心底唏嘘,难过,感慨多于解恨。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觉越来越蔓延,她嘴角微微颤抖,一时竟连话都不会说,仿佛打翻了无味杂瓶,良久才亦嗔亦泣的说:“陆应钦,我们之间一定有时差。如果九年前你这么对我说,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为你闯,可是现在,我们两个就好比隔着七大洲五大洋,这样的距离,叫我怎么逾越?”
“我知道。”陆应钦的回应,飘渺虚无,程端五甚至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关了灯地房间像一间没有出口的黑房子,两个人各自为牢,关住了自己,也拒绝了对方。
“睡吧。”陆应钦收了收手上的力度,他没有放开她,却也没有再逾越的举动。两个人在超SIZE的chuáng上各占一席,在博大jīng深的中国话里找个词形容,那就是——“同chuáng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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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程端五醒来时陆应钦已经不在,chuáng榻上轻浅的凹痕告诉她,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她以指为梳将头发理了理,披散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她起chuáng,习惯xing的整理chuáng榻,宽大的被子被她扬起,随后轻抖,又覆回chuáng榻之上。
枕头被她动来动去挤到chuáng脚,她钩了半天没有钩到,最后只得单膝跪在chuáng上捡回枕头。她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甚至有些悦然的对着chuáng榻笑了。
将垂散的发撩至耳后,她一抬头,正看见饶有兴味站在门口欣赏着这一切的——陆应钦。
“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应钦没有回答她,他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一把从chuáng上抓起,他的动作像一曲优雅的华尔兹,修长的手臂将她一带,她循着惯xing转了半个圈,最后整个人跌在墙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像舞蹈一般优美,却有异常的……危险。
陆应钦欺身上来,他像个亟待掠夺的侵略者,密实的与她身体的每一寸起伏贴合在一起,他们的距离近到呼吸的热气都能拂扫在对方的皮肤上。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更是让陆应钦心猿意马。他将她的双手高高举起,像警匪片里抓捕犯人的姿势。他的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而她,一丝反抗的动作也无,嘴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眼角眉梢竟是勾人的妩媚。
“gān嘛?”
陆应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睫毛长如蝉翼,扑闪扑闪,勾的他更想一亲香泽。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俯身吻上她如花瓣般美好的嘴唇。
辗转,吸吮,捻咬。
一个充满了qíng/yù的吻像一把星星之火,将两个成年人的身体瞬间点到燎原之势。
他咬她的鼻尖:“我想,你上次的建议着实不错。”
她被吻的意识朦胧,气喘吁吁:“哪个?”
“打赌的那一个。一个月,我答应了。”
“嗯?唔……”
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密密实实的吻已经落在她赤/luǒ的颈间,锁骨,他将她真丝的睡裙向上一撩,她曼妙玲珑的躯体便bào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他的手覆在她的柔软之上,她被他一刻不停的侵略侵蚀的毫无力气,只能予取予求。她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世界在她眼中都变成一片虚化的朦胧。
他猛的托起她的臀/部,她失了施力点,只能无助的攀着他,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勾着他紧实的腰。
他快速的除去了彼此的障碍,她感觉到他的yù/望抵着她。这一刻,她终于清醒。
她抬了抬头,眉头微蹙,睁着眼睛盯着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这是她千求万盼的一刻,她不该说任何的话来打断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