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bī回眸底的泪,挤出酸到不能再酸的笑容。「看,我很厉害吧,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哦,亏他还那么了解我,有时想想都好佩服自己,居然能够成功瞒过他,而且一瞒就是三年,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气死,呵呵!反正我也等不到这一天,他就算不原谅我也无所谓,可是……可是……我好想他……好想、好想再见他一面……」再也撑不住颤抖的笑容,她哽咽地说出口。
「所以,每次想他想到承受不住时,我就会紧紧握着这条项链,感觉他还在我身边,它是我寄托思念的依靠,这样,我就有勇气继续撑下去……」
他双手紧握住桌沿,怕自己会失控地冲上前,不是狠狠痛揍她一顿,就是紧紧拥抱到揉碎她。
眨去眼角的泪光,她动手想将项链戴上,扣了几次没成功,她羞涩地笑笑。「可能又要麻烦你了,帮我把链子戴上好不好?我看不到--」
他吸了吸气,咽回喉间酸涩,二度帮她系上这条同心炼。
「呃,还有,我这么久没写信给我哥,他会担心,可不可以麻烦你写下我念的内容,用计算机印出来,不然他会认出笔迹。我不想再麻烦光彦了,我每次都做让他很为难的事qíng,这次要他帮我隐瞒我哥,我哥知道后,一定会揍掉他半条命,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帮他说qíng了,真的对他感到很抱歉……」
想说qíng也来不及了,在问出医院的地址后,他把齐光彦揍到必须去医院挂急诊的地步。
「看护小姐,麻烦你扶我起来,我有点渴,想喝水。」
他倒来半杯水,cha上吸管,伸手扶她。正yù接过杯子的她一顿,怔然松了手,水杯掉在地上,dàng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哥……?」
他抿紧唇,咬牙不吭声。
「哥,是你对不对?我感觉得出是你……」他的气息、还有被他碰触的感觉,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她迫切地探向身后贴靠的胸膛,顺着肩膀往上移,找到那张日夜思念的面容,她贪渴地抚摸着,以指掌记忆着深深爱恋的俊貌,然后牢牢搂住他的脖子,喊出声:「哥,我好想你--」
「你还有脸说,沉天晴,你这个大骗子!」沉瀚宇瘖哑地低吼,用力回搂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伴随着泪痕,死命地纠缠。
「来不及了!我说过,你要是欺骗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们这笔帐有得算了!等你好起来,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你就给我走着瞧!」
他眸中也有泪,说着狠话时,怀中的身躯却不舍得稍放。
才离开多久,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果然不该离开她!十八岁时离开,让她受尽苦楚,二十七岁时离开她,竟然是躺在病chuáng,连命都快没了,而她还可恶的打算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
他就知道不该轻易相信她的保证,一辈子没当过童子军的人会有什么童子军人格?他真是笨得该死!
「哥,你不要生气,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我真的好想你哦,你不要一回来就凶我,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手足之qíng。」她软声低哝,鼻尖依恋地轻蹭他颈肤。
「少来!撒娇也没用了,谁稀罕跟一个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人有手足之qíng!」说是这样说,双手仍是忙不迭地在她身上游移。她瘦了好多,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他用力抱着,位于心脏的地方狠狠抽痛。
稍稍松了手,他上下打量她。「来,让哥好好看看你。」
「我现在……变得很丑吧?」怎么也没想到,分开这么久,一回来竟然让他看见她病得最憔悴的模样,他会不会很失望?
本来还曾经在心中仿真过无数个见面时的可能xing,她要打扮得美美的去迎接他,现在全毁了。
「不会。」他声音沙哑地回答,五指轻轻梳顺她的发,他还看过她流着两管鼻水,头发都没长齐的样子,在他心目中,晴就是晴,从来就没有美丑之分。
「可惜,我现在看不见你了……」她好想、好想看看他。三十岁的他,一定更有成熟男子的魅力。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他脸上,低声说:「你可以感觉我。」
纤细的手指开始在他脸上滑动,看不见之后,触感反而更加敏锐。「和我想的一样,还是那么帅,一定有更多女人被你迷倒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