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张大嘴,半天都合不扰,“对不起,我不是爱qíng顾问。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却觉着不太对劲。”他长叹地摇摇头,颓然地坐回沙发,又拿起那份离婚协议。
“迈森,你是个厚道的前夫。亚洲四家琴院每年的收益都非常可观,你真是舍得。”
“我连我最爱的人都舍去了,那些又算什么?汉斯,麻烦你去和她讲,我没有勇气见她,也不敢见,律师太冷冰冰,你和她算熟悉,好好劝慰她,不要顾虑我和琪琪,找自己的幸福去吧!”
“我就这么和她说,你为了成全她的幸福,所以放手?”汉斯挑起了眉。
“当然不是,那样她死也不会离婚的。你不提别的,让她签字好了。”
“我看上去很象她的仇人吧?”汉斯无奈地瞪了迈森一眼。
迈森幽幽地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我的经济人呢?”
她坐了多大?不清楚,天先是明亮的,然后黑了,接着天又亮了,她还坐在楼梯上,痴痴地看着大门,等着她和琪琪张着小手向她扑来。
充满琪琪笑语的客厅和花园,现在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丝人声。一刻间,她就象被什么神力搬到了一个孤岛上,四周空茫茫,只有她一个人。
迈森没有回来,她不惊讶。男人若是起了外心,任是十匹马也拉不回的。可笑的是她还苦心积虑、花尽心思准备向他表白,幸好没有说出口,不然多难堪啊!想起从前他在她苦闷时为她弹琴、为她chuī萨克斯,已象一场梦。那时,他是爱她的吧,现在,不爱了。
事实,很简单,也很残酷。
她不努力去挽回他的爱,她对他绝望了,她是爱qíng的绝缘体,事实征明。一次又一次的痛,心裂了又补好,补好又裂了,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不过也不怪他,他们本来就没有坚实的基础,风雨一来,当然会动摇的,能一起过了七年,已经是奇迹。绝望归绝望,仍感谢他给了她七年的平静,还给了她一个琪琪。
琪琪是她的寄托,是她生命的延续,她可以不要爱qíng,但她不能没有琪琪。
“迈森太太?迈森太太?”汉斯停下车,看到大门dòng开着,却听不到声音,站在门外讶异地张望着。
左幽抬起沉甸甸的头,扶着楼把手站起身,“我在这里。”
“上帝,你的脸色好差,别动……”汉斯慌地冲上前,一把托住摇晃yù坠的左幽,把她扶到沙发上。
“感冒刚好,脸色差是自然的。”左幽撑起jīng神,沙哑着喉咙,“劳娜不在,汉斯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她的眼晴瞟到汉斯手上的牛皮袋,心“咚”地沉了下去,手臂不禁颤栗着。
“我什么都不要喝。你今天用餐了吗?”汉斯看着她真是心疼,人恍恍惚惚的,笑意都很缥缈。
“暂时没有胃口,一会再吃。汉斯先生,你……找我有事吗?”她揪着沙发上的布艺,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先上楼休息会,我的事以后再谈。”汉斯不忍地说。
“不,现在说。我很好的。”她把身子倚紧沙发后背,想找点支柱。
汉斯同qíng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太敢认同迈森的话,他看上去一点都不象是个奔赴幸福彼岸的女人,而象是一个被丈夫抛弃心灰意冷仍假装坚qiáng的女人。
“我……是受迈森的委托,因为他……是个名人,不太方便去事务所办理一些事qíng……他拟好了一份文件,你看过后,没有异认,就签宇吧!我会极快把你那些资产改在你名下。文件在这。”他从牛皮袋中抽出文件,递给左幽。
左幽睁着眼望着他,随即泪如雨落,“不必……看了,只要把琪琪给我,他要我签什么我都签。可现在我……不签,我要见我的琪琪。”
“不要哭,琪琪小姐是个音乐天才,跟着迈森有不会被埋没。”汉斯觉得自已的天平在倒向左幽,他也有点恨迈森了。
左幽点头,使劲地点头,痛哭失声,“我问意这句话,我不回中国,就住在奥地利,琪琪跟着她父亲后面学琴,但是和我一起生活,我不要他的钱,什么钱都不要,我只要琪琪。”
“唉,迈森太太,做了专业音乐人,其实不会在某个她方呆太久的,他们一直要参加比赛、演出、深造,飞来飞去,你都要跟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