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去向他们发火,在前往LSE的路上,我默默祈祷,希望还来得及。但等我到了的时候,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正准备打电话给她的时候,Juliet老远看到我,跑来问我怎么Sue跟我大哥在一起了?
我在她楼下等了她整整一夜,她没有回来。我不敢打电话给她,我怕接电话的那个人不是她。
第二天上午我给她打了过去,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语气轻松,说昨天有事没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希望可以请客赔罪。
她说没关系,婉言拒绝了。我不死心,又说有准备的礼物还没送,希望可以出来见个面。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她跟朋友在乡下玩呢。
她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很不擅于撒谎,经常一紧张就喜欢说那个,那个…我知道她口中的朋友就是我哥,但我不想戳破,也没有勇气戳破。
挂了电话,我难受得有些胸闷,呼吸变得不太顺畅,我很想对着天空大吼,然后佯装潇洒地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天涯何处无芳糙。但我做不到,当舌尖尝到一丝咸咸的味道时,我才知道,我哭了。我直觉我就要失去她了,呵呵,或许我应该说,我从没得到过她。
回到公寓,我开始喝酒,我想麻痹自己。也想如果我喝到生病了,她还会不会来看我。我就是这么幼稚,这么恶意的想要糟蹋我自己,博取她的同qíng。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很难受,骨架彷佛都被拆了一样。我闻到了一股粥的清香,卧室的门没关,我看见厨房有个熟悉却忙碌着的身影。我笑了,又开始不确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她还是来了,她还是关心我的。
她端了一碗粥进来,我耍赖要她喂。她不理我,把粥放在chuáng头柜上,然后又去厨房说是给我拿解酒的。
她让我喝酸奶,我故意刁难说不爱喝,她便开始唠叨起来。有点头大,原来老妈子的啰嗦潜质不是过了更年期才会被激发,而是要看qíng况的,与年龄无关。
唠叨了半天,我不敢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那个朋友是男是女。我承认我别扭了,我催促她赶紧离开,我想睡觉。她又叮嘱了我几句,便离开了。
我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望着天花板,我想问,你对每一个异xing朋友都是这么关心,都会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吗?还是说,对你来说,我也是特别的。答案,无解。
夏天过去,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想,既然你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我就装什么不知道好了。
我依然隔一阵子便去找她,给她带些好玩的或者好吃的,然后光明正大地蹭一顿。没有听说她和我哥有什么进展,一切看上去似乎又回归到从前的平静。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白,我在等,可是究竟在等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知道她现在完全已经把我当弟弟在看,但我心里一直知道,我并不想做你的弟弟,我想成为你的爱人,名正言顺地呆在你的身边,呵护你,宠你。
但那天,在肯辛顿的家中,我在走廊上看到了敞开的卧室内的荧光屏上,他和她在海边的合照。他搂着她的肩膀,她笑得灿烂,任谁看都会认为他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心如刀割,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将门敞开着,是不是故意把笔记本开着让我不经意看到,但已经没有意义,我开始痛恨我的视力为什么如此好。
Juliet回香港,打电话约我聚餐为她送行。我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她肯定也在,所以还是答应了。
她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我却想用眼神将她抠出两个窟窿出来,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等所有人都离开,她将喝得酩酊大醉的Juliet送回房,见我还在,有些意外。
我想既然已经判了死刑,那就死得痛快些吧。我问她问题,她总是用一个“恩”变着声调来回答我,我有些挫败和无力。
我盯着她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毕业的时候事跟我哥一起出去玩了吧?
她没有立即回答,紧锁着眉头,问我是谁说的。我心一窒,很失望。
我告诉她我看到了他们在海边的合照。我尽力伪装我自己,装作很气愤,让她误以为我在意的不是她和我哥一起,而是他们在一起却瞒着我。
她急忙解释,说那只是个意外,她觉得没有告诉我的必要。
我有些激动,忍不住冲出口,是不是你们准备领了结婚证再通知作为男方亲属和女方朋友的我吗?我说我不喜欢被她排斥在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