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杯茶”_作者:林笛儿(23)

2017-04-17 林笛儿

  “你异xing朋友不少吗?”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嘴角的弧度是下弯的,吐出来的口气是酸的。

  我按住上串的怒气,“你观察得可真仔细。”

  “开的都是好车,你还真看不出。”她yīn阳怪气,我气得转过身瞪着她。她吓了一跳,稍稍收敛地退后一步。

  我挺直了腰,转身上楼,当她是空气,不去理会。

  门刚关上一会,她的门铃响了,那种气喘的压抑声又在门外响起,我真想知道这是何样的爱,以至于狂热得需要如此的不避嫌疑。

  雨还在细细地下,依窗听着雨落,我满脑满心都是沈仰南的身影。

  [正文:九,qíng动如水 下]

  第一次在北京过夏天,很不适应。这种热不同南方的湿热,会让人气闷,它是一种gān热,象火对着你细细地烤,直接把你烤熟。南方稍热几天,不是有台风便是下雨,开着窗,夜风凉凉的,很易入睡,北京则不然,热天总是持续很久,下点雨,没等路面湿透,就已蒸发在半空中,北京的楼又高又多,风chuī不进来,整个首都就象是只火红的蒸笼。

  我不敢出门,终日把自已关在空调房里。

  齐鹏把一些客户公司几年的资料用邮箱发给我,又寄给我一些经济频道的节目光盘。我把录像一遍遍细看,认真揣摩主持人问话习惯和风格,再对照各公司的最近qíng形,提出同样风格的问题,写下专业的回答。关了一周,有几家我感觉不错,便发给齐鹏。两天后,他让我打开电视,让我看经济台的访谈节目,有位嘉宾是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总。他款款而谈的知xing表现赢得了不少的掌声。我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这种事,做熟了自然有经验,刚开始,谁都是捏着一颗心的。

  齐鹏比我开心,催我多接几家。我摇头,不想自已成了金钱的奴隶。没有人爱自已,我再不疼自已,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给自已定下的条件是每做成功一件,休息一周。不累的很,就接几篇论文。我想做个守信的人,要么不承诺,要是承诺了,就一定要完成。齐鹏熟悉我的xing子,只能随我。

  成功是与孤单相伴的,关在这间旧公寓里,我好象与世隔绝,没日没夜的看资料,写文档,除了影子,我看不见任何人。有时,我很想许丽来搔扰一下我,那样至少也是个人。可她好象也不见了。

  孤单有时会让我绝望,我不知我这样辛苦为什么?北漂的人图的是出人投地,我呢?

  我很想家,却不敢打电话,我怕妈妈听出我的孤单。yīn柔正在新婚中,我也不方便打扰。当思念无法负荷时,我学着做菜,虽然不是大户人家,我自小也是娇养得很,水手不沾,工作后,学校有餐厅,更无需自已动手。现在独自在外,无依无靠,时间又多,就学着做点打发时间。做得很累,吃得很少,慢慢也就倦了。我期待赶快开学,那时应是秋天了。

  沈仰南睡前总会打来一通电话,隔着电波,我可以放松地与他闲谈。我们会一起聊聊彼此的学生、家人、大学生活。他的人生比我丰富多了,儿时在乡下度过,中学时换了三座城市,在国内读了二年大学,在国外则呆了十年,三年前回国任教。我大学毕业,外婆对妈妈说不要再读了,女孩子读太多书,嫁人都不好嫁。妈妈信了,可我却没有嫁出去。这些我是不会对他讲的。

  不知不觉,我们变得知心了起来。呆在北京的夜晚,他的声音是我唯一的慰藉。

  今天的电话有点早,我刚冲凉出来,电话响了。

  “穿件漂亮的衣服,我们去看歌剧。”

  我愣了几秒,小心地问:“可不可以拒绝?”

  “理由?”

  “我怕我会睡着。”我对美声的东西,有种天然抵抗,当他们直着嗓子开始歌唱时,我欣赏不出音乐的美妙,反到心象被揪住,生疼生疼。学琴学了十年,我还是喜欢流行音乐。

  “那就来睡觉吧!”他在电话那端包容一切。

  我哭笑不得,“是真的会睡着,你的脸会被我丢光的。”我知道看歌剧的人都是高雅qíng调的小资,沈仰南这样又是音乐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朋友睡在歌剧院,别人会笑到内伤。

  “我的脸很大,一次两次不会丢光。”他继续游说。

  “那后果自负。”我提醒他,他在那边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