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姐夫,刘如蕴正端起茶杯喝茶,听到珠儿这话,饶是镇静,手里的茶还是滴出来了几点,她忙把凑到唇边的茶杯放下,皱眉问道:“珠儿,这却是怎么说?”珠儿满脸笑容:“姐姐,我和你相处了十多年了,这等事难道你还瞒我不成,前些日子。”
珠儿刚想说下去,秋儿端了盏燕窝粥进来,躬身放到刘如蕴面前:“舅奶奶,快些趁热喝了。”刘如蕴哪还有心qíng喝什么燕窝粥,皱着眉头侧过身子正yù细问珍儿,那袖子做的宽大了些,扫过桌上,把那盏热腾腾,香喷喷的燕窝粥打翻了,见粥打翻,刘如蕴想收起袖子,谁知力气有些大,那粥连粥带碗全都被带到了珠儿身上,秋儿刚站到珠儿身后,就见珠儿被烫到,吓得惊叫起来,跑到珠儿身边连声问道:“奶奶你可有被烫到?”
珠儿不过白了她一眼:“穿了这么厚的衣衫,哪能烫着呢,还是快些去拿件衣裳我来换。”刘如蕴见自己把燕窝粥弄到了珠儿身上,也觉得不好意思,见她没事,方放下心来,小婉已经端了热水,拿了手巾进来。
珠儿见刘如蕴亲自拿了手巾给自己拭衣衫上的污迹,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姐姐,这怎生使得?”刘如蕴白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好使得的?”珠儿仍不敢坐回椅子上,站在那里由着刘如蕴替她擦着衣服。
刘如蕴擦着时候,唇边突然露出笑意:“珠儿,我倒想起原先我们在松江时候了,那时我还没出阁,你年纪也小,那时候多么快乐。”说着刘如蕴抬头看着珠儿,手也停了下来:“珠儿,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对自己,你现时也是个当家奶奶了。”
刘如蕴虽然声音轻柔,珠儿却越听越心惊,伸手出去死死拉住刘如蕴的手道:“姐姐你要去哪里?难道你不要珠儿了吗?”说到后面时候,泪水已经不知不觉就出来了,刘如蕴把手巾往盆里一丢,直起身摸着珠儿的脸:“你啊,你现时有夫有产业,过些时日孩子就要出世,难道还要我跟着你不成?”
珠儿听到这里,才觉得有些许安心,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话,还当刘如蕴是真的要嫁了,自然也不能再在自家住下,擦一擦泪珠,连连点头:“也是,姐姐又要嫁了,珠儿现时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跟着姐姐过去了。”
要嫁了?刘如蕴听到这个,想起方才珠儿说到的自己路上给她寻到了姐夫,秋儿手里已经拿了件衣裳过来,刘如蕴看着珠儿换衣裳,笑着问道:“方才你说的?”还没问出来,丫鬟就进来报:“刘大奶奶来了。”
刘如蕴方站起身要去迎,就听到刘大奶奶的笑声了:“小姑,没想到转来转去,又做了一门亲事。”刘如蕴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忙携了珠儿走到门边,刘大奶奶已经满面chūn风的走到了门边,见了刘如蕴,啧啧赞叹道:“我就说小姑这个品格,无数人家抢着要呢,哪有寻不到姑夫的道理?”
刘如蕴此时急的似百爪挠心一般,若是平时也要说几句客套话,今日却着实忍不住了,刘大奶奶方一坐下,还不等丫鬟上茶,刘如蕴就拉着她的手问道:“大嫂,什么姑夫?什么出嫁?怎么你和珠儿说的,我全不明白。”
刘大奶奶和珠儿对看一眼,刘大奶奶这才转过头,伸手在刘如蕴脸上划了一下,正打算说呢,见面前还有丫鬟,怕刘如蕴害羞,遣她们出去了才笑道:“好啊小姑,你还瞒得我死紧,不过这也是,表弟还没回来,那边还没来提亲,总不能嚷嚷的满南京城都知道,不过这嫁妆总要先预备下,王家也是一般的富户,这嫁妆可是只能多不能少。”
这一串话说完,刘如蕴也明白了,王家,表弟,那不就是王二爷吗?珠儿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刘大奶奶伸手出来拉住刘如蕴的手:“小姑你喜欢什么,我再命人预备了,原先潘家的那些东西,可都不要了,须要重新置办。”
刘大奶奶说的高兴,刘如蕴可听的着急,听的刘大奶奶巴不得自己明日就嫁进王家的模样,刘如蕴忙伸出手去拉住她:“大嫂,这都什么和什么,谁说要嫁他了,况且。”不等刘如蕴说完,刘大奶奶就又打断她了:“小姑,你这话可是不对的,当日在重庆时候,裘家奶奶都说了,表弟本来还不答应带人上路的,等到听的是你,方才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