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下堂妻_作者:秋李子(59)

  珍儿不由叹了一声:“没料到三姑娘竟然这么厉害。”珠儿已经站的乏了,自己倒了水在喝,听的她这一声,白她一眼:“宋嫂子,三姑娘这也不是没法吗?今日楚家来人,明日指不定又是邱家来人,再加上那传的越来越烈的流言,三姑娘不使出一点手段来,怎么有安稳日子过?”

  珍儿坐在珠儿旁边:“去,少和我摆奶奶的款,我问问你,三姑娘真的不想再走一步?”珠儿把杯子放下,叹道:“我瞧这世上,竟是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姑娘的。”珍儿点一点头:“那前些日子不是说王家的二公子。”

  珠儿推她一把:“那个人,也不知南京城那些传流言的眼是被什么东西糊了不成?就他也能配上姐姐吗?”珍儿用袖子掩住口笑了起来,帘子一掀,陈妈妈打发小厮回来,见这两个人坐在那说笑,瞪她们道:“好了,别只顾着说笑,珍儿,你该回去和大奶奶复命了,珠儿奶奶,你也该往前面去了,这都来了一晌午,眼看又该预备晚饭时候了。”

  珍儿珠儿急忙起身应是,笑着各自分开,这幕qíng形落在刘如蕴眼里,就似当年没出阁时候,歇中觉的时候,朦朦胧胧间听见丫头们在小声说话,间或有陈妈妈的斥责声传来,廊下鹦鹉不时念出一句诗,只是,不觉时光已过去,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无忧的闺中少女了,不由叹了一口气。

  小婉见刘如蕴一进了屋子,也不去睡,只是坐在那里往外面望已经觉得很奇怪了,等到听到她的叹息声,就更奇怪了,努力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奶奶难道是因为吴奶奶没有把那个妈妈填了秦淮河才叹气的?”

  刘如蕴被她这么一问,漫天的愁绪都问跑了,笑着道:“你真是个孩子,那不过吓她的话,人命至贵,怎能随意把人命不当回事呢。”小婉点点头:“难道奶奶这行的,就是杀jī儆猴的意思?”

  刘如蕴点头:“不错,你这丫头这几日学问也长进了,等我再考考你。”陈妈妈已经进来,见刘如蕴虽拿掉了首饰,却没躺到chuáng上,笑着道:“姑娘,日头还长,歇息下也没什么,况且方才又累着了。”

  刘如蕴懒懒的靠在榻上:“妈妈,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况且过些时日还要去蜀中呢,那时路上可不似在家一般便宜。”

  去蜀中,这话就跟个霹雳样的打在陈妈妈头上,她连连摆手:“不成不成,姑娘,你可别吓妈妈,这么远的路,水路有风làng,陆路有怕遇上劫道的,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怎能去蜀中。”刘如蕴不由一阵头疼,陈妈妈什么都好,就是把自己看成时刻需要保护的孩子可不成,她无奈的叫声妈妈:“闻姐姐说了,我若要去,她就遣人来接我,不碍的。”

  陈妈妈更是不许:“不行,你一个孤身女子前往那里,名节都全毁了。”名节?听到这话,刘如蕴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妈妈,我还有名节吗?那日观保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

  这个,陈妈妈也愣了一下,自己这不是哪疼往哪戳吗?正想回话,刘如蕴已经挥手了:“好了,等一等再说,我要歇一歇。”陈妈妈见刘如蕴面上的烦躁之色,忙拉了小婉离开。

  刘如蕴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有这样的下人,主人家可想而知,对燕娥的怜惜又多了一些。

  过了几日,也很平静,刘如蕴自然也忘了这事,这日方起来,刘如蕴还在梳妆,陈妈妈就一脸怒色进来:“真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家。”刘如蕴觉得奇怪,回头看她,陈妈妈又想再说,偏生燕娥手里拿着鲜花进来:“姑姑,这花开的正好,我掐了两朵,给姑姑戴上。”陈妈妈忙闭口不说。

  刘如蕴见那花是玉兰,不由笑道:“姑姑戴这个还使得,别的可不成。”燕娥上前把花给刘如蕴cha在鬓边,笑道:“姑姑只要稍一打扮,就胜过侄女许多了。”刘如蕴在镜子里望她一眼:“你啊,嘴最巧了。”

  至亲

  见她们说笑,陈妈妈有些忍不住了,上前小声的说:“姑娘,邱奶奶要见你。”邱奶奶,听到是她,刘如蕴放下手里的梳子,燕娥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前几日楚家来人闹了一场,这居所并不宽敞,燕娥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们没说,她也只当不知,现在听的自己的继母也来了,燕娥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