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俊是不是?”贺瑛不好意思挤到前边,只站在人后看了几眼沈愿之,小声同贺圆道:“听说他和将军府的蒋华安都是夫人们最中意的女婿人选。……”说着止了话,又偷偷去看沈愿之。
“切,他又没我爹爹俊,有什么好瞧的?”贺圆见得贺瑛样子入迷,怕她失态,用手扯她袖角道:“瑛姐姐,我们先进去吧!”
“嗯,嗯,进去!”贺瑛嘴里应着话,双脚却像钉在地下一样。
糟了,难道瑛姐姐仅看了几眼这个沈愿之,就迷了魂儿?贺瑛等人平素关在深闺大院,极少见到年轻男子,这会一见就是一个如此俊逸的状元郎,自然就要多瞧几眼。贺圆瞧瞧贺瑛,再顺着她的眼睛去瞧沈愿之,再次摇头道:“连我小哥哥也比他俊,没什么好瞧的。”
“你还小,懂什么?”贺瑛随口说了一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瞧着正在合上嫁妆箱子的沈愿之。
待得沈愿之合好嫁妆箱子离开后,贺瑛才失落的随众人进了正屋。
31、贺瑛的婚事
待回到贺府,连着几天贺瑛都心不在焉,吃睡不好。史仪听得信儿,忙请了大夫来瞧,却没瞧出是什么病。只说可能是肠胃儿弱,吃的滞了,清淡养着几日就是。谁知将将半个月,贺瑛吃的越法少,日渐憔悴起来。史仪没法子,只得上庙里为她求了护身符,又寻那出名的大夫来瞧,俱是瞧不出什么病来。
贺圆听得贺瑛恹恹不yù吃饭,又瞧不出是什么病,一时暗吃一惊,想起贺瑛那天见着沈愿之的qíng形来。只是这事儿关系贺瑛的名声,实在不能乱说,更加不能透出半丝儿风声。有那陈府里姑娘的例子活生生现摆着。那陈姑娘先时爱慕自己的爹爹贺年,传的人尽皆知,后来爹爹带了老娘等人回京时,那陈姑娘方才死心。只她年岁了大了些,又听着她先时爱慕过人的,有那大户人家便不肯迎她过门当正室,后来却是当了一个小官儿的继室了。现下贺瑛的qíng形却似那陈姑娘,若是传出她爱慕沈愿之致病等事,于婚事上头却不利。自己小女孩,又不能跑去劝她,现下除了希望她自己醒悟过来,实在没法子的。
这一天史仪问得贺瑛还是吃的不多,不由在房里发愁。贺琪听得姐姐吃不下饭,倒是亲自下厨房做了几式点心送去。因过来史仪房里请安,不经意道:“姐姐这样子倒像是有了心事,长嗟短叹的,跟戏里演的那些害了单相思的小姐一个样儿。”
“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史仪一听疑心大起,想着贺瑛和贺琪姐妹qíng厚,两个爱在一起嘀咕些事qíng,不由拉了问道:“你姐姐这病来的怪,只恹恹的,别的又没什么,看着就是心堵。你要知道个为什么,倒是要告诉我,好寻法子的。”
“娘,我就打个比方儿,倒不知道什么的。”贺琪见史仪着急,也有点犯疑,却不敢明说,悄悄道:“要说知道姐姐事儿的,当然是跟着姐姐的丫头们了。娘不若叫了来细问个端详。”
史仪皱了眉头思忖半晌,嘱贺琪刚才的话不要再说出去,这才悄悄令人叫了贺瑛的贴身丫头石榴过去细问,究竟问不出什么来,一时急的咬牙道:“这都是你们素日服侍不经心,才引的生了这个恹恹之症。如今你一问三不知,还留着你作什么?”
石榴一听哭了伏在地下道:“姑娘平素都有说有笑的,就是那日从沈府回来之后,夜里睡不好,连着几天闷闷的,后来便这样了。”
“从沈府回来?”史仪心里打个突,细细问了那日见过何人,说过何话。
“至那状元郎沈愿之合嫁妆箱盖时,我们这些人都在正屋的耳房候着,也瞧不着是何qíng形。后来就见着姑娘回正屋时,脸蛋儿略有些绯红。当时是跟圆姑娘一路说着话进去的。敏姑娘却跟了老太太进去见沈老夫人,一时也不在正屋。”石榴细细回想那天的事,见史仪着她站起来回话,这才稍稍定了心,抹了泪道:“那会有位马夫人不懂礼数儿,缠着陈夫人问些状元郎沈愿之的事,姑娘倒似留心听着。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史仪寻思半天,便叫丫头请贺圆来说话。贺圆听得史仪叫自己过去说话儿,以为是关于刺绣的,倒没甚在意,带了小丫头杏仁就过去了。到了史仪屋里,史仪却让杏仁下去候着,笑让贺圆坐在旁边。
贺圆见屋里只有贺瑛的贴身丫头石榴在,此时又脸有泪痕,不由想起贺瑛到沈府之事,当时丫头们全在里边,却是自己陪着贺瑛看沈愿之合嫁妆箱盖的。莫不成这事儿捅开了,这会寻自己来问?果然史仪问的正是那日之事,贺圆看看石榴,见石榴知机先退下了,这才老老实实把贺瑛见到沈愿之当时那入迷的qíng况说了。听的史仪咬了牙,原来如此,若是闹出什么话来,可要怎生收场?当下只能快些把贺瑛许人了。因细细嘱贺圆此事万不可再对其它人说。又拉了手道:“你心里藏了这个事儿没告诉人去,伯娘是感激你的。素日就知道你是一个机灵孩子,这回瑛儿的事亏得你帮助掩着。你既然知道了这个事,异日你瑛姐姐心里有事,伯娘还要麻烦你帮着去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