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千姿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不懂子秋怎么突然象换了个人。但他这样总比刚才好些,心中又牵挂着司马晔,听他如此一说,忙点头,“嗯!”
宫楼上静悄悄,朱红的大门关得严实实的,守门的御林军站得笔直,不时有一队队佩剑的侍卫列队经过。
人影在远处一闪,这边立刻就警惕地问道,“谁?”
“季千姿。”
“季小姐!”听到回话,从角门里冲出一个人影,千姿认出是寝殿中侍候司马晔的小太监。
“你可回来了,小的在这里不知等了几个时辰。皇上怕你回不了宫,让小的在这守着。”
“患病的人是皇上?”区子秋听出来了,一惊。
千姿微微一笑,“是呀!”
区子秋心中愣了一下,但随即露出轻松的笑意,皇上虽然是个qiáng敌,但这深宫可不是千姿适宜的地方,怪不得当初她要逃呢?“那你进去吧,有什么要我帮的,随时过来,保重身子。”
“好的!我隔两天就去看你。”千姿觉得子秋怪怪的,但又不知怎么了,有些不放心。
“嗯!”
“小姐,快走吧!”小太监推开宫门,催促道。
寝殿中漆黑一片,千姿放轻脚步,朝里看了下,低声问小太监:“皇上睡下了吗?”
小太监摸摸头,“小的一直在等小姐,不清楚。”
“哦,那你歇去吧!”千姿在门外停了一会,寻思着先冲下凉,换件衣衫,再过来看看,唉,快五更了,折腾着,天都快放亮了。
还没转身,殿室里内传来一声轻咳。
“大哥,你醒着吗?”她想都没想,走了进去。摸着火镰子,点上宫灯。司马晔僵直着身子,头发散落在身后,呆呆坐在椅中。
“为何不点灯?”她心疼地走近前。
“点不点灯,对一个瞎子有何区别。”司马晔凄婉地一笑,“累了吧,去洗洗休息。”
千姿嘟起嘴,坐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到他怀里,“下次不准说瞎子不瞎子的,好象很可怜。你可是九五之尊,多少人在仰慕你呢!我身上有许多汗味,一会就去洗,但现在让我靠一靠,不可以说我脏哦!”
这小小的撒娇一下就让一颗惊魂未定的心安静了下来,司马晔深qíng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为她揉搓着,“嗯!”
“晔!”她突地坐直了身子,正对着他,“你为何不问我话?”
“你回到我身边,还要问什么吗?”司马晔疼爱地摸到她的丽容,“要不然你想我怎么问?”
“那就不要问了。”她窝心地重把头埋到他怀中,喃喃说,“今天一日长如十年,我好想你!”
“千姿!”司马晔蓦地扳起她的身子,把一日一夜的惊恐、担忧、落莫、自怜全化作了一吻,重重地印在她的唇上。如此的温柔、亲昵,将脸颊贴住她的,汲取她的温热,薄热的嘴唇在嫩红的唇瓣上辗转,然后撬开她的,深深侵入、jiāo缠,他的舌头是温暖的,热融融的,带着灼热的欣慰和爱惜。“从此后,我要以你夫自居,再不让任何男人从我面前把你抢走。今天的事,我不能再让它有可能发生。”
而她对他,从不抗拒,羞怯而又颤抖地贴紧他,“我们早说过,这些事都是我们要面对的,既使我今夜回不来,或者明天后天都有可能回不来,但晔,你要相信,我终有一天会回来,而我只爱你,也只让你抱,让你亲,让你……”一半儿羞涩,一半儿激动,她眼含泪水说不下去,主动地凑近他的唇,两人重又密密地吻着。
如劫后余生,如久别重违,如云开雾散,两人吻得亲密,吻得忘形,吻得千姿都无法呼吸,伏在司马晔怀中轻喘过不停,“晔……我不羡慕别人有双亲,有温qíng,也不羡慕别人的财富和才学,只要有你,我就觉得我是最最幸福的。快乐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激动的时候,就想依着你,在你怀中,让你看到。”
一颗温热的水珠滑下,自千姿的唇角滴落。
司马晔柔柔地吻去,其实,现在最最幸福的人应是他了,从九层地狱直上云霄,那种兴奋比十年忍耐复国登基时都来得猛。“我真的蛮傻的,傻到怀疑你会离开我。”此时,他才把那份不安坦承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