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把你吓得,朕讲的是实话,起来吧,人总会老的,但是朕还能撑着,就算不服老吧!”
果真是试探,司马衷偷偷瞪司马炎一眼,暗骂一声老狐狸。
“父皇,你记得稽康这个人吗?”
司马炎握笔的手一抖,“怎么突然提起此人?”
“儿臣今日见到他的女儿了,很有其父母的风范。”
司马炎倚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人人都夸稽绍伟岸俊美,其实他不及其父半成。他的娘魏国公主,美男子曹植之女,也是一代佳丽,照你所说,那稽家千金必是绝世佳人,冷傲、绝丽、令人心惧。”
司马衷大惊,“父皇,你真神了,没有见过就能猜得出。”
“那年杀了稽康,朕有一年多没有睡好,脑中总是他的样子,久而久之,就象刻了下来。衷儿,”他的目光落在司马衷身上,“不要打稽小姐的主意,不管她是佳人还是女神,父皇已得罪了天下的文人,她这一回头,文人们一定把对她父亲的尊爱移到她身上,你碰了她,便是再次惹恼天下文人。”
司马衷诺诺地傻笑,“儿臣想都不敢想。”
“那就好!不过朕到要见她一见,安抚下,以示安慰。唉,让文人们见识朕的雅量。”
“真的吗?”司马衷欣喜地问。
“嗯,等一阵吧,朕现在心里有点乱。这些折子你批阅吧,朕累了。”司马炎还是放不下心匡妃。
“好,那儿臣就代劳。”司马衷诡异地一笑,目送司马炎走出紫云殿。
摊坐在龙榻上,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厅,说不想登基那是假的,老是唯唯诺诺,屈着自已,他也不甘心。可那老东西赖着不死,他也没办法。
批折,批折,他好烦,又是边境快文,军响呀粮糙呀,好象他有个什么金山银山可以任意取似的?
金山银山?他突地想起郭俊提过有位富甲天下的商贾想结识于他,偷偷打量了下四周,从怀中掏出那块龙形玉。舍得下如此手笔,必是诚心仰慕于他了,如果他能捐点钱物,解下边境燃眉之急,他可轻松握得兵权,如此一来,有财、兵权,那老皇上不就架空了吗?
他得意得不禁放声大笑。
门轻叩两声,他吓得忙捂住嘴。
是同心阁的小宫女,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跑这里了?”他低吼着,从门fèng中偷看有无人偷听。
“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总是找不着太子。娘娘,她有急事要对太子讲。”
“呵,小王几日没有幽会,她想念着很吧!”想到匡似画,他便生起一股qiáng烈的征服yù。瞧着她忍气吞声在他身下流着泪,他就快乐无比。
“不是这样的。”小宫女黯然抬起头,“娘娘她怀孕了。”
第十七章,远上寒山 上
初为人母,反应是如此qiáng烈,喝口水也会吐得一gān二净。抚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没有羞涩,没有欣喜,只觉得好笑、可悲。
这是谁的孩子?她也想知道!皇上的妃嫔,太子的qíng人,是哪一夜留下的恶果,她无从知晓。
她只是一棵任人践踏的野糙,被什么风chuī进这冰冷的皇宫,无人问津。
死冷地看着窗外飞散的落叶,匡似画清丽、冰冷的容颜,盛满没有言语可以诉说的忧伤与与悲愤。
事已如此,她能如何,生下一个不知父亲的孩子,在这宫中看她凋零吗?
门“怦”一声打开,又“怦”一声关上,几声压制yīn寒的笑声,“美人,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大白天和小王幽会?是不是很想小王?”
好喜欢这清清冷冷的xing子,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仇恨,却对于他的要求又不敢不从。一次又一次借口看望皇后,躲在这中宫僻静的室内共赴巫山。
有了她,他现在都很少碰太子妃。一听到太子妃淡淡的幽怨,他就好想大笑,然后讲政事忙,不能勤于儿女qíng长,身体为重。
绝妙的借口,连他都好佩服自已。
轻轻地从身后圈住纤细的身子,嗅着她淡淡的发香,美人就是美人,哪里都美得让人心动。她照例身子一僵,然后闭上眼,催眠似的神游天外。
他突然有点生气,狠狠地按下她的身子,跪在她的身上,命令道:“看着小王,好好的看着,难道你更喜欢此刻拥着你的是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