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从她脸上收回目光,看着外面喧闹的街道,“我很久没来上海,市容改变很大,我都快认不得路了。”
“为了迎接世博,政府投巨姿改变市容,就连老上海人有时也会迷路。”
“你有没迷过路?”他回头看她,隐隐有些期待。
“我当然不会啦,这里哪条弄堂,我都熟。”在他面前,她就有点爱逞qiáng。
他嘴角弯起,“真的?”
“嗯!”
“晚上有课吗?”
“没课,但我要赶设计图,我们那个导师很可怕的。”
“学业要紧,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师傅,就在这停吧!”车经过一家五星级酒店,他敲敲座位,对司机说。
“你晚上住这边?”她有一点失落,都到上海了,他也不送她去学校,一个人下车,好象她是和他拼车的。
“这家服务不错,餐厅里的日本菜做得很地道。”他摸了下她的脸,拎着包下车,温柔地chuī了下她的脸颊,“好好上课。”
她委屈地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大厅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旋转门内。
一个人凄凉地拖着行李,孤孤单单地上楼,脚象有千斤重,一到宿舍,整个人就瘫在chuáng上。
舍友们都很勤奋,没课的时候都泡在图书馆。闷闷地等到天黑,拿饭卡去餐厅吃饭,一个舍友看到她,讶然地问道:“后天才有课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怔怔地,“我设计图没画呢!”
舍友笑,“设计图没画又不会被开除,最多吃导师两个白眼,哪有比陪男友重要啊!”
不是男友啦,是老公啦!
她脑中突然一亮,他说普教会议后天才开,报道应该在明天,他今天过来……
坏蛋,又玩深沉,多说一句会死人吗?
“帮我拿着,我今晚、明晚都不回来了。”她把饭卡往舍友手中一塞,转身就往外跑去。
出租车在酒店前面停下,她等不及找零钱就跑向总台,“请问萧子辰住在哪间?”
总台小姐打量了她一眼,“是迟灵瞳小姐吗?”
她一愣,点点头,“是我!”
“西楼806。”总台小姐微笑地把她送到电梯口。
电梯上行,她对着光亮的电梯口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疯了,她的心砰砰跳得很厉害。
松软的地毯,走上去没有一点声响,淡huáng的壁灯柔柔地倾泻在地面上,站在806房间面前,她深呼吸,抬手敲门。
番外三,大喜之日(下)
仿佛当她的手指刚触到门,声音还没响起,门就开了。
有一种感觉来临时足以摧毁一切,任何一种过程都显得矫qíng且多余。或许从宿命论来讲,有一种男女,从四目相向的那一刻,后面的事便都顺理成章,命中注定难以躲逃了。
她和他就是这个模式,在那辆破旧的大巴车上,他向她走来,她对着他嫣然一笑时,他们的故事就已写好了。
姻缘,是天赐的,可以穿越时空,可以跳过生死。
浅灰的套头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神qíng慵懒而低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迷人的笑,这样的他与平时温文尔雅的风度似乎有点不同,该死的让她觉得好xing感。
“怎么来了?”上海也在下雨,她没等出租车开进酒店,在门口下了车,一路急匆匆地跑上来,头发上淋了几点雨,在壁灯的光束下,象颗颗晶莹的珍珠,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只觉浑身无力,口gān舌燥,心跳如鼓。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是我们的dòng房花烛……夜,我……”她舞着手,大大的眼睛里现出点点湿润。
“还好,不算太笨。”他低声轻笑,一抬臂,在她的失声惊呼声中,抱起了她,还不忘记用脚将房门带上。
失重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悸,一惊一乍的,两人来到了chuáng前。她看到了桌上一束盛开的玫瑰,看到包装jīng美的礼盒,看到几个印着名品店的购物袋。
“你知道我会来?”她抿了抿小嘴,傻傻地问。
“我们心有灵犀,不是吗?”他笑,大手微有些烫,从她的脸颊到锁骨,细细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