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看了,也心中叹息,跟着默默落泪,不过如今已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就算复国无望,也要尽力为陈王留下点血脉,所以那些人又忙擦了眼泪,劝道:“如今局势危急,还请娘娘随臣们一同弃城远逃,保存实力,就算不能为主公报仇雪恨,至少也为他存点血脉吧。”
容妃听了,两眼不由喷出火来,恨道:“那些番人出尔反尔两面三刀,我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心中有了目标,容妃身上也有了力气,忙带人打点了细软金银,带着一家老少,随同东陈众人出城遁入陈番边界处的深山老林之中。
当齐兵进入到东陈的最后一座城池,众人不由的欢呼雀跃:终于胜利了!
郑将军与朱总兵也急急向上报了捷报,心中却免不了为六皇子担心:东陈的地盘已然尽归大齐,陈王的首级也取到手中,陈安政早就在大齐手中,可是容妃等人却逃得无影无踪,这下面的戏该怎么唱呢,去深山老林中搜寻出容妃吗?
六皇子心中也自叹:总想有一天要捉到陈王,好好报当年被羞rǔ之仇,如今他落到如今地步,却又觉得有些索然寡味,这些事qíng实在没劲透了,还是回京城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吧。
六皇子又着手安排放走陈安政一事,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六皇子特意安排了死士一路护送他到齐番边界。
陈安政临走前,红着眼问六皇子道:“我父亲是不是你设计的?”
六皇子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里再和他纠缠不休,便斩钉截铁地答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想活捉了他,也好出出气,是他自己信错了人,与我何gān。我从来都是你口中的可怜虫,你以为我在皇上眼中会有那样大的份量吗?说到底都是术士之过,否则陈王也不会有那样的雄心壮志,早早归顺我祖父做个王侯有什么不好。”
陈安政冷笑道:“男人有几个没有野心的,你看着吧,我不会就此倒下的,将来必要做一番事业出来,让那些小瞧了我的人知道,我陈家一门俱是英雄豪杰。”
六皇子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威风法,不是我看低你,你若是敢与大齐作对,我少不得又要被派来,到那时我可不会讲什么兄弟血亲,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动不动就让老母亲来哭求,那时真杀了你一家,在大义上我也是能站得住脚的。”
陈安政深看了六皇子一眼,上马疾驰而去。
正文 第二三七章 无yù则刚
六皇子看着陈安政远去,深叹一口气,带人回了城。
刚进府中,就看到沈秋君在二门上牵着儿子的手候在那里,六皇子不由笑着迎上前去。
沈秋君也笑着往前走了几步,迎着六皇子进了院里,又对六皇子笑道:“就这么放过了他们,回京城迎接我们的还不定是怎样的急风骤雨呢,不过不管如何我们一家人会共同面对它的。”
六皇子紧拥着沈秋君,道:“是啊,不管将来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的。以前的种种,我也该放下了,此后只一心陪着你们好好过活。”
郑将军等人也很快就知道六皇子放走陈安政的事qíng,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因为事关重大,他们也不敢隐瞒,据实上奏。
皇帝闻言不悦,立即命令六皇子火速回京,并命郑将军等人密切关注着容妃母子的动静。
六皇子与沈秋君心中早有准备,自接到皇上旨意后,便忙忙收拾了行李准备回京,倒是朱夫人等人心中不舍,着实备了几场酒席为沈秋君饯行。
沈秋君心中也颇为不舍,这几年在这里生活恣意惯了,真不知是否还能适应那个时时须小心谨慎的京城生活,不过想到可以见到父母亲人,这心里又多了几分回京的喜悦向往。
松哥儿倒是极高兴,京城对他来说,是个极新鲜的地方,且六皇子因为想着为容妃母子的事,回到京城少不得被皇上恼怒,也不差这一时,便也不急着赶路,太阳还没落山就住店,日上三竿才上路,故松哥儿天天兴奋地扒在车窗前看外面不重样的各地景物。
沈秋君有些担忧。怕这样会更加激怒皇上,六皇子不以为意:“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说我也算是功过相抵,他还能杀了我不成?那可是亲者痛仇者快了,顶多也就是骂我一顿,回头在府里思过。我可没有那么傻,日夜兼程就为了赶回去挨骂,他现在又在气头上。倒不如我们一家好好在路上玩乐一番,回去被骂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