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君见女儿如此懂事孝顺,心里大为宽慰,心qíng也好了许多,一时又笑道:“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真真不假,可惜眼看着你已是大姑娘家了,再舍不得也要留心给你说人家了。”
兰姐儿听到提起自己的亲事,不免有些羞意,不过因为贤王如今仅有一子一女,儿子年纪小,一些事上不好讲得明白,倒是见女儿自小聪颖,且胆识也是不凡,不由心中十分疼爱,一些事qíng上也会讲给她听,所以兰姐儿倒是十分理解支持父亲的大业,且又看到父亲子嗣少而弟弟又年幼,一些事qíng上帮不上忙,自己身为长女,少不得多帮着父亲些了。
所以兰姐儿待脸上红晕退去,反正容说道:“儿女亲事向来是父母做主,女儿自然是听父母的,只是有一句话放在这里:如今父亲大业未成,弟弟年纪又小,女儿是个女子没什么才能势力,只要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女儿决无怨言。”
沈丽君听了心中一痛,连声道:“你真是个傻女子,这样岂不是要毁了你的一生。我是过来人,明白女子怎样才是最幸福的,像你环表姐嫁个寻常人,一夫一妻生儿育女不好吗?有时候外面男人的事qíng,咱们内宅女子还是少管的好。”
兰姐儿闻言心中冷笑,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世间男子多薄幸,父亲当年对母亲不也是恩爱有加,可十几年过去,父亲仍是纳了多位妾侍,与母亲的夫妻感qíng也日渐稀薄,焉知环表姐不会步母亲的后尘?
兰姐儿想了一回,笑道:“世间痴qíng男儿太少,天下能有几人撞对了的,不必提石家表姐夫如何对环表姐好,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永宁侯府将他家压得死死的,他才不得不做小伏低,等他将来有了出头之日,还不知事qíng如何呢。当然有父亲和六叔在,他今生怕是难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象这种窝囊的男人,女儿还真看不上眼,宁可不嫁,也不要嫁这种没出息的男人的。”
兰姐儿说到这里,又悄悄靠近母亲小声说道:“将来若是父亲大业有成,这天下的男子还不是尽着女儿挑拣,不过是现在委屈一时,却能换得后半生的逍遥自在,有何不可呢。”
一语未了,就听贤王在门外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贤王府的大郡主,岂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倒把沈丽君母女二人吓了一跳,忙起身向外看去,只见贤王已经笑着走了进来。
正文 第二五五章 六爷谏言
原来贤王昨夜去了侍妾房中,今晨酒醒后,心中倒是颇为后悔,他与沈丽君夫妻十几年还是很有感qíng的,她到底是自己的正妻,是自己一双儿女的母亲,实在不该让她这样没脸,况且妻子后面还有沈家,夫妻真闹僵了也不好,所以便想着过来和妻子说说软和话。
没想到刚一进屋,便听到女儿的一番话,他忍不住为女儿不同寻常女子的见识而叫好。
沈丽君母女二人已起身相迎,贤王含笑看着女儿说道:“世间又有几个男儿能配得上我的女儿的,你说的很对,只为娘家qiáng了,才没人敢与你为难,将来等为父成就大业,必将为你寻这天下最难得的男儿为夫婿。”
兰姐儿羞涩一笑,知道父亲是来给母亲赔罪的,便笑着退了下去。
沈丽君顿感全身无力,心中为女儿悲哀,此时她才深深明白沈夫人当年的心qíng,事qíng如今又报应到自己及女儿身上,如今她心中已有悔意,却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只能一路走到黑,将来女儿的命运又会如何呢,她实在不敢想象。
这时太子妃正对镜梳妆,宫女们一边帮着她梳妆,一边如往常一样,对太子妃驻颜有术赞不绝口。
太子妃从镜子里看到宫女洋溢着青chūn的笑脸,再看自己早已遮不住老态的脸庞,忍不住叹息道:“这话也不过是你们闭了眼随意夸罢了,幸好只在这东宫没有让人看到不然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宫女们忙笑道:“不是小的们胡乱夸,实在是您国色天香,如今眼看着都要抱孙子的年纪,容貌仍不减当年,竟还似二八年华一般,实在是让人羡慕。”
太子妃不由笑道:“一个个都是小油嘴儿。这话虽假,听着倒是让人受用。若说容貌不减当年,我看只有安乐王妃能当得,再就是……”太子妃本想提定国公世子夫人,不过想到她与自家的尴尬,便急忙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