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长风_作者:梁凤仪(27)

2017-04-05 梁凤仪

  左思程不是已直截了当地对赛明军说了:“我们办事的宗旨是不记当年,只管今天与明天”吗?

  这一夜,赛明军睡在chuáng上,她紧紧的咬着被角,似乎要把全身的孤寂,都通过这股劲力宣泄掉算数。

  她想念曾有过的卿卿我我日子,想念在一个qiáng有力的臂弯内所享有的温馨,更想念那深入她体内而至她心深处的一道爱qíng烈焰,融和着一种shòuxing的满足,把她燃烧至变为灰烬。过程其实是柔qíng与激qíng的组合,是làng漫与荣耀的结晶。

  赛明军是无法把左思程撇除在思想之外,摈弃于睡梦之中的。

  以往,在生活圈子内根本不存在着左思程,那是疗治创伤的特效药。不是能否淡忘的问题,而是不蓄意碰撞伤口,总是比较容易结痂的。

  相反,把一盒香喷喷的巧克力放在一个已经有蛀牙的小孩跟前,那种寂静的引诱,比浑身是劲的热女郎向男士们拼命抛媚眼,还要更具陷之于不qíng不义的威力!

  这些天来,日子是怎么样过的呢?

  赛明军不得不苦笑。

  早上的联席会议,一向由韦子义主持。最近,左思程会得久不久列席。

  他出现在会议席上时,赛明军跟他面对面整整一小时,心是狂跳不止,不住在忧虑,会不会有一句半句令自己难堪的说话,借助公事为借口,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会不会有一个半个眼神飘送过来,象征着事有转机?会不会有一宗半宗的事件被提出来讨论,在传达一份左思程的压力或关照?

  一千一万一亿个可能xing,会得随时发生,随时冲着明军而来,随时为她带来更大的震dàng!

  如果左思程那个早上没有出席呢,也不是等于可以舒缓一口气了,那种希望他来,最底限度可以一见的正面期许,跟巴望他不要出现,相见不如不见的负面惆怅,一样轮流折磨着赛明军。

  在她的其他工作接触中,分分钟听到同事们提:

  “且看看左先生的意见如何?”

  “左先生把档案批出来了没有?”

  “左先生真棒,他料事如神,把那些供应商的心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左先生会不会准许我们的业务行动?”

  一天之内,听到左思程的名字千百万次。

  那种感受,绝对容易形容,真真正正是倒泻了五味架,甜、酸、苦、辣一齐来。

  就活像这天的中午时分,几个部门的同事约好一同去吃午饭,一坐下来,叫了菜,话题就定必围在公司的人事上头转。

  那位负责玩具部的经理廖信芬,就带头说起了一个近日众同事百讲不厌的话题:

  “左思程真是个能gān人,我听以前在谢氏地产跟他共事过的同事,都一致有此批评。他不但有头脑,且最难得的是肯斗肯拼肯捱,jīng力似是无穷无尽,非等闲之辈可比。”

  “除公事之外,还要服侍谢家小姐,这怕就更需旺盛至极的jīng力不可了!”财务部的潘铭辉俏皮地加了这几句话。

  “心术不正!”其余的两三个女同事齐齐喝倒彩。

  “怎么算心术不正?是你们这些小姐心歪念邪罢了?我说的都是实在话,谁不知道谢家这位小姐顶难奉侍,出了名的小辣椒,要她驯驯服服,岂是易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不会错。我看,我们左董事要策骑这只遍体镶金镶银镶钻石的脂胭马,是真要费劲的!”

  “总的一句话,食艰难。”另一位男同事,任职工程部的周友答了一句。

  “究竟谢家有多少位公子小姐?这嫁给左思程的一位,很得谢书琛的心吗?”廖信芬问。

  各人开始时有点面面相觑,跟着,廖信芬指着公关经理韦惜苓说:

  “惜苓,你是个能知天下事,资讯爆棚的人,你来说!”

  韦惜苓呷了一口茶,清一清喉咙,答:“谢书琛的原配范氏诞有一子一女,现今嫁左思程的一位,正正是谢书琛侧室关氏的独生女,因为谢关氏这许多年来都独宠专房,故此这位谢家小姐谢适元,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见过这位谢家小姐没有?”同事们都追问。

  韦惜苓点点头。

  “长得怎么样?”这又是个人人都极有兴趣的问题。

  “除了她的家庭背景外,乏善足陈。”

  嘘声立时间四起,廖信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