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明军qíng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谢适文。
多少年来她未曾听过如此感人动听的说话,未见过如此磊落大方的行为。
“来,我给你变个法宝。”谢适文捉住赛明军的双肩说。
“什么?”
“你先闭上眼睛。”
明军如言做了。
谢适文轻轻的吻在她的额上,再吻到她的小嘴上, 然后说:
“从这一分钟开始,你将忘掉过去的一切,心上只记得一个谢适文。礼成!”
明军睁开眼来,看到谢适文的怪模怪样,忍不住再次笑倒在他的怀里。
这一天是无比畅快的,直闹至huáng昏日落,才驶回岸上去。
谢适文先把赛明军送回家,他赶着去赴一个晚宴。
明军按了huáng妈家的门铃,huáng妈才打开了门,左嘉晖就飞扑到明军的身上去,狂喊:“妈妈!”
明军觉着有点不妥,正以眼色询问huáng妈,对方已经急不及待的解释:
“有位左先生,说是嘉晖的父亲,也是你的上司,跑来按你家门铃。我给他说,你快要回来了,他坚持着要等,我看他斯文,又有个名片给我过目,的确跟你同一间机构服务,于是我让他坐到客厅里去等你。”
赛明军有点晕眩,差一点要眼前一黑似,她以手撑持着大门,定一定神,才说:
“谢谢你!”
拖住了带一点疑惑与惶恐的左嘉晖,跟着huáng妈走进客厅里,果然见到左思程。
赛明军的心快要从口腔吐出来似,她讷讷地问:
“你怎么来了?”
“竟日的没有上班,我担心。”左思程这么说。
明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倒是左思程再要求:
“已经骚扰了huáng太太近整小时了,好不好到你家里去再谈!”
也只好如此了吧。
当左思程踏进赛明军的住处时,说:
“房子执拾得十分gān洁明亮,可是雅致有余,气派不足。搬到我那间赤柱房子去,你们会觉着很大的分别。”
“思程,我还没有计划要搬屋。”
“是吗?”左思程走近赛明军,“抑或你其实计划搬一间更宽敞更威煌更架势的巨宅,如半山谢公馆之流,你才满意。”
“思程!”明军喝止他。
“我有估计错误吗?”
“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小人了?”
明军争辩:
“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心qíng乱糟糟,急了,随口说出来。思程,请你别误会。”
“误会?只今天,你和谢适文都没有上班,也没有留言。细查之下,谢家看管游艇的船夫说,谢适文跟朋友驾了小游艇出海。这朋友是谁了?”
明军没有答话。
气氛似乎僵住了。
第三部分昨夜长风(26)
小嘉晖一直昂起头望住jiāo涉的两个人,他眼神是惶惑不安的,他轻轻地拉了拉明军的衣角,喊了一声:
“妈妈!”
“思程,有什么话,我们留待明天在写字楼说,别吓着孩子。”
“你建议我们在建煌的会议室内,开会讨论这宗伦常个案,是不是?”
“思程!”
“还有,你应该正式把我介绍给嘉晖,告诉他,我是他的父亲。”
明军忽然的转脸流起眼泪来,对方那咄咄迫人的态度与语气,叫人难堪至极。
时至今日,她赛明军还有什么欠负左思程的?为什么他不在那几千个思念他、需要他、哀求他的日子内出现与回应?为什么偏要到今日,他才亮相表态,打算前事一笔勾销,实行予取予携。
左思程的不咎既往与谢适文的不记当年是完全两幅不同的心怀胸襟。
前者是恕己,后者是饶人。
赛明军到底是晓得分辨的。
要qiáng迫她在此时此刻,让自己茹苦含辛地养育至今的儿子向左思程招呼一声,叫一句爸爸,似乎是最大的委屈。
“我到底是嘉晖的父亲是不是?你要不要再跟我复合,都不可以否定嘉晖是我的亲骨ròu。如果你认为,不承认这个事实,可以使你容易成为谢家媳妇,那就未免太天真了。”
左思程蹲下了身,拿起左嘉晖的小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