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圆听了,转动着眼珠子,竟有那一刹的迷惘。之后回过神来,说:
“那你打算几时回加拿大去!”
“玉圆,适文下星期就要回香港来了,我能到你家去暂住?然后把在本城 的一切事务都料理妥当,我就带着嘉晖到温哥华去。”
“有想过如何向你父母jiāo代?”
“如果两老仍然爱我,视我如亲骨ròu,想他们不要我再作什么jiāo代;否则,我怎样解释,也属枉然。”
这是谢适文给赛明军的启示。
一切美好的人与事,都只能回味。
前路茫茫,又上征途。
第三部分昨夜长风(30)
明军真不知要挨到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才可达彼岸。
谢适文在赛明军搬到徐玉圆家去后两天,才回到本城。
一下了飞机,就摇电话到建煌写字楼去,仍是小图的声音,可是对方竟说:
“周小姐办公室。”
“什么?”谢适文问:“这儿是内线二六一吗?”
“是的。”
“我是谢适文,赛小姐的内线电话转了吗?”
因为时差关系,谢适文一直在本城时间晚上给明军拨电话,家里的电话老是接不通,适文以为明军怕吵着嘉晖做功课或休息,因而把电话拔掉了。心里有点gān着急,但一想想,反正要提早两天回去了,也就等抵步再联络吧!
怎么才离开几天,就连接个电话都如此困难了?
小图答:
“谢先生,赛小姐已经辞职了。”
“小图?你是小图吗?”
“是的。”
“你是说赛明军已不再在建煌办事了?”
“对。是刚在你去了美国之后两天,赛小姐说,她要回加拿大去。”
谢适文叫司机火速到明军的住所,人去楼空。他慌张地按了隔壁huáng家的门铃。
huáng妈说:
“赛小姐说要回加拿大去探望父母,已经搬了。”
“她父母家的地址电话呢?”。
“没有。赛小姐说抵步后再给我寄信来。”
谢适文告辞后,没有放弃,他急急赶到徐玉圆的店上去。
徐玉圆一见是他,先有一份难掩的兴奋;跟着她好好的控制了自己面部的表qíng。也不待谢适文开声,就说:
“你来问我赛明军到哪儿去了?问对了人了,明军已经回到加拿大去。”
“你有她加拿大的通讯地址与联络电话吗?”
“暂时没有。她说抵步后,待一切安稳下来,才通知我。”
完全是有部署的行动。
“徐小姐,明军为什么要走?”
“她走前预测你一定会问我这个问题,她请你回建煌去问韦子义先生,他自会提供答案。”
韦子义向谢适文提供的答案并不能令他满意,非但如此,还令谢适文更惴惴不安。他对韦子义说:
“事有跷蹊!我认为绝对不可能!”
“叶展坤白纸黑字的写下报告,作为备案之用及jiāo换公司接纳他辞职、不咎既往的条件,我们没有话好说。”
“明军对这件事的态度怎样?”
“她起初反应得异常激烈,矢口否认曾有这样的不轨行为,还说不妨报去廉署撤查。后来她知道揭发这件事的是左思程,她说她自会向他jiāo代。很不幸,当日huáng昏,我就收到她的辞职信。”
韦子义把明军的字条拿出来,jiāo给谢适文。
“你信不信明军是这样的一个人?”
韦子义长叹,摇摇头。
“韦总,拜托你办两件事。”
“好。”
“替我追寻明军的下落,同时找到那姓叶的,问个清楚明白。”
“左思程那儿?”
“我去跟他说!”
左思程完全有备而战,他编的故事无懈可击,他说:
“荣信建筑材料自己笼里jī作反,那分赃不匀的一个管工,跟我熟谙,他以为我还是谢氏的董事,故而跟我通风报信。叶展坤是个胆小鬼,被我抽查追问,说要报告董事局,议决是不是再向廉署报案,他便不打自招,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赛明军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知人口面不知心,也很难说。正如叶展坤向我报导说的,是他要多得一个支持凭借,而向赛明军游说的。只要她利用在你跟前的影响力,去把工程jiāo给荣信办理,举手之劳,就可以有丰厚的回佣,或者明军出道以来,未曾试过有机会揾这种快钱,因而偶然行差踏错也是有的。